“……彻底解决,”于朗松开了手,目光虚虚落在不远处的花坛上:“快了。”
“啊?”江天晓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什么快了?”
“快要彻底解决了,我们和沉渊门的事——只要你能足够强大,沉渊门就不敢再来打你的主意。”
“噢……”江天晓想起沉渊门那稚气未脱的门主,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违和感。
和沉渊门你来我往明里暗里过了这么多次招,他发现沉渊门和他想象的差别很大——他以前想象的沉渊门,简直是个无恶不作而又组织严密的黑社会。但现在他发现沉渊门似乎也不是那么强大,之前在柳州,呼啦啦一堆人打不过于朗,后来在兰州,还是呼啦啦一堆人,却打不过那厉鬼。
还有沉渊门对他——江天晓以前甚至想过,沉渊门如果真的要抓他,能不能直接把他套个麻袋绑走?或者,之前在兰州墓地那一次,当时何盛已经倒戈沉渊门了,如果那时沉渊门想把他捉走,只需对抗一个于朗,也许是挺有胜算的。
可这沉渊门没有。他们只是……他们只是反复说着什么,说,但也没说明白,半遮半掩。
就像……在忌惮着什么?
“你今晚想吃火锅吗?”身边的于朗忽然开口:“正好家里还有火锅底料,我从重庆带来的。”
“家里——呃,”江天晓有些不好意思:“嗯,想吃!”
于朗故意调笑般伸手在江天晓下巴上蹭了蹭:“不是家里吗?你现在就是我家的。”
“是是是,”江天晓恨不得自己能长出根尾巴冲于朗摇一摇:“涮牛r_ou_卷吗?”
“牛r_ou_卷可以,”于朗含笑说:“我买点鲜牛r_ou_回去腌一下,也可以。”
“牛r_ou_卷吧?”江天晓忍不住也跟着笑:“我觉得那种单纯的r_ou_味儿比较好吃。”
“行啊,蘸料要什么?重庆人吃火锅直接蘸香油,不过你如果吃不惯,我们就再买点麻酱。”
“我都行——虽然我没吃过蘸香油的。”其实蘸麻酱的也很少吃,一顿火锅好贵呢。
“好,”于朗勾着嘴唇:“我是觉得蘸香油好吃些,香油里放点蒜蓉,一点醋和盐,就够了。”
到了超市,于朗带着江天晓直奔生鲜区,牛r_ou_卷,毛肚,黄喉,明虾,排骨,又问江天晓:“吃不吃羊r_ou_?”
江天晓其实挺想吃的,但他想起于朗之前偶然提起过,说不喜欢羊r_ou_的膻味,便摇了摇头:“不了吧。”
于朗带着笑意扫江天晓一眼,还是拿了一盒羊r_ou_卷。
再去蔬菜区,土豆,藕,莴笋,青菜,海白菜,于朗手一顿,语气惊喜:“这儿有贡菜。”
“贡菜?”江天晓听都没听过。
“嗯,”于朗眉眼弯弯,手里举着一包贡菜:“很好吃的,在重庆涮火锅一定会点,我来武汉之后发现很多火锅店没有……口感脆,有一点点甜味。”
江天晓看着于朗脸上不设防的欣喜,心里软绵绵的,简直想捧住他的脸吻下去。
然而这里是超市。
江天晓只好忍着,接过于朗手里的贡菜放进推车,接过的瞬间,迅速在于朗手背上揩了把油。
哎我好猥琐!
于朗倒是低声笑了:“江天晓,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
说完就自顾自抓住了江天晓的手,也不管超市里人来人往。
江天晓的脸“唰”地就热了,一颗心上蹿下跳。超市里这么多人——再往前走,前面那个抱孩子的大妈就会看见他和于朗牵着手,穿着大红羽绒服的小姑娘也会看见他和于朗牵着手,哦还有那两个打情骂俏的服务员……他们,很多人,都会看见他和于朗牵着的手。
他们都会知道,他和于朗是一对。
这个认知让江天晓几乎跳起来。
不怪他没出息,他实在自卑了太久太久,上学的时候家里穷又没人管,总觉得自己连运气都比别人差了好大一截;到了武汉,念个平淡无奇的二本,每天都愁着打工赚学费,又是出身小县城。能和于朗在一起,已经是他全然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开始于朗拒绝他的表白,他虽然难受的要死,但心里并不意外——他怎么可能配得上于朗呢。
但现在,于朗不仅和他甜甜蜜蜜地谈恋爱,还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无论是对何盛和沉渊门,还是对不认识的路人。
这是多么大的肯定啊。
回到家,于朗开始准备晚上的火锅。江天晓凑过去帮忙。
“洗菜切菜会吧?”于朗指指堆成小山的蔬菜:“土豆两个,藕一节,洗干净切了。其他菜你看着洗。”
“嗯。”
江天晓把土豆洗干净了,用钢丝球刮去皮,来到菜板前和于朗并肩而立。于朗在做虾滑,见江天晓一手抓着土豆一手攥着菜刀就要切,叹了口气:“不是你这么拿刀的,容易切手。”
“呃……”江天晓惭愧,他初中就开始住校了,还真没怎么做过饭。
“这样,”于朗洗了手,站到江天晓伸手,双手抓住江天晓的手:“用指节顶着刀片,这样才不会切到指尖。”
他的左手包裹着江天晓的左手,指节向外拱起顶着刀片,右手握着江天晓的右手,教他如何拿刀。
于朗比江天晓矮一些,此时,他微微低头,下巴正好垫在江天晓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
江天晓忍不住心猿意马:“啊……呃,我会了。”
“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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