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锐没再留在他家,在他能下床的第二天便走了。他没有找过他,但仍会梦见他。每次都会说很多话,醒后就忘了。
有时候站在后院那樟树下,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关善摸着指腹上的伤疤想,如果那时候就守在他身边,会不会就不太一样。或者更早一点,他也跟着下车去取那个生日蛋糕,没有留在车上,不曾见到他,大概就会相安无事。
可没有什么如果,也没有什么可惜,只剩下空落落的理应如此。
他们两个可能就该这样没有交集。
但他们还是再度碰面了。
那时他在安池的西桥分院考察,一个人匆匆冲进电梯。比起他的脸,关善先认出了他的信息素。七年过去,傅锐变了很多,在电梯里撞见他,也能神色自若地同他说谢谢,像是第一次见面。
电梯到了四楼,傅锐同他笑笑便走出去。但关善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在哭。他拉住他的手,见他错愕回头,才意识到这不是那些梦的一部分。
“你是不是有病啊关善,”傅锐苦笑着看他,疲惫像是筋疲力尽,“当作从没认识过不好吗?”
傅锐小时候觉得信息素很有趣,独特像是种异能,现在只会痛恨它出卖他的情绪。他还没抽出手,眼泪就先落下来。他站在原地噗嗤笑道:“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想见到你啊。”
他抹了把脸,但眼泪停不下来。他捂着眼哽咽道:“搞什么,我根本就……没想见到你啊。”
电梯门在身后合上,也不知道是他往前走了一步,还是关善走了过来。
他们在明亮灯光里接吻,像两块伤疤愈合在一块。
关善伤痕累累的手摸过他被眼泪沾s-hi的脸,缓慢就像很多年前,隔着玻璃抚过他的眼睛。
第22章
傅锐抵着关善胸膛推开他,倚着电梯擦了擦嘴唇:“够了。”
在狭窄封闭的空间里接吻,信息素快要黏合在一块,分不太清哪个是他的,哪个是自己的。这对普通ala可能是个好征兆,对他们来说不是。
“感冒了,来看个病。”
傅锐晃了晃手上的纸袋,也省得关善开口问。他重新按了f1,刚才一片混乱,也不知是谁碰着了按键,电梯升上了七楼。
多年不见,两个人的脸虽还有过去的影子,但声音都不太相同了。刚刚的亲密像是个错觉,两个人各自站着,跟陌生人没两样。
关善立在电梯另一侧,一身齐整西装被扯皱了领口。傅锐恢复了原来的气味,甚至比记忆里更甘甜动人,更潜藏一种意味鲜明的征兆,它们沾在手上衣服上,往他皮肤血r_ou_里潜。他松了松领带说道:“内科在二楼,你从四楼上来。”
傅锐攒紧了纸袋,后背起了层薄汗,望着下降的数字道:“是吗?”
“这是内部电梯,电梯间出入需要刷卡。”
“谁知道呢,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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