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遗爱这副模样,李承乾咬牙,忒不识趣。
“哼,房遗爱——今日,孤也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嘎?”房遗爱终于抬头。
李承乾的表情很认真,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他,可能是屋内光线问题,此时太子的瞳仁并未见那抹棕色。
房遗爱溜号地想着,李承乾手指叩动桌子,赵德子立刻带宫人出去,清了场。
房遗爱对他这套很熟悉,太子这有时又“见不得人”的私密话跟自己说了。
他欲哭无泪。
李承乾哂笑,“孤的提议,想必你会感兴趣。让你和高阳和离如何?”他不紧不慢地说。
腾的一下,房遗爱站起,他确实惊愕。
李承乾的话“点”到他心坎里了,他这些日子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可当他看着好整以暇的太子殿下,总算没傻透,以他了解的太子是不会这么平白对他这么“好”的。
果然李承乾提出要求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殿、下、请、说。”房遗爱洗耳恭听,他恨自己还是被太子的话诱惑了。
哼笑一声,李承乾继续道:“也不须什么。只是你自此往后,跟着我好好办事……”别想着整日“摆脱”孤。
李承乾有一种感觉,房遗爱身上有一个秘密,而只要握住房遗爱这个人,将会“彻底”改变死气沉沉的东宫。
虽然作为东宫的主人,高贵为煌煌大唐帝国的太子,可是李承乾并未能控制东宫。哼,他的阿耶啊——李世民是一代明主,但不妨他亦是心狠手辣之人……
至今,李承乾夜里偶尔还会回忆起与他一同长大的几位堂兄弟,可叹他们早已引颈就戮,坟头的草都不知长了几尺高。
李承乾“虎视眈眈”地盯着着房遗爱,等着他的回答,而房遗爱这边内心却做起激烈的斗争。
半晌,他摇了摇头,给了太子殿下一个否定。
“……很好。”李承乾气极反笑。“你不是很想与高阳和离吗?怎么如今不敢了?!”
“太子殿下说的我很心动……但,和离与否,你我都说了不算,只有皇帝才有这个权利。”房遗爱很认真地解释,倒没有他一贯地不正经。
——而太子连打发几个老师的权利,都要与皇帝做一番“搏斗较量”,房遗爱并不认为太子有何能能力能帮他解决问题。
他现在不那么天真了,上回进宫告了公主一状,并还传了j,i,an夫辩机进去……可是那又怎样?就说将来就算他找到证据呈给皇帝,那又会怎样?……皇上还是不会允许他休了高阳公主。
房遗爱记得牢固,皇帝的那句“只有身死的驸马”——那,可不是玩笑语气。
他脸带讽意。
李承乾看了房遗爱的表情,再琢磨他说的话,知道这是对方嫌弃他做不到,许诺空话给他。
他反而怒气渐消,抬眸深深地看着对方,道:“孤现在做不到,至少可以给你一个将来的许诺。”
“况且,我也不信你只是这点‘志向’……”
闻言,房遗爱一怔,他有些茫然。
他有啥志向,暂时就是想和高阳公主和离啊?
李承乾点破他心思:“……之前,你为何去太常寺?你为何去魏王府大展诗才出尽风头?又为何在东宫怒发神威驱逐孤的两位老师?还居然言明想当本太子的‘老师’?!”
房遗爱怔怔。
李承乾低沉笑,“孤看得明白——房遗爱,你并不甘心做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第14章 豚r_ou_美食风波
东宫,典膳局。
房遗爱听着底下的官吏汇报,脑袋里却还想着之前太子之前咄咄逼人的反诘质问。
他……真的是一个这么有“鸿鸪之志”的人?!
此时,房遗爱都忍不住扪问自己内心。
“难道,我真的是一枚栋梁之才?”
“——房膳郎?”
“啊?”房遗爱抬头,见是另一位和他职位相等的典膳郎张钟正“温柔” 地看着他,他不由j-i皮疙瘩起了一身。
乃是因为这人笑容太过虚伪。
哼,他房遗爱不吃这一套。
他回忆了一下刚刚张钟和底下两个典膳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好好待着,别在东宫作妖,服侍太子殿下的活儿自有他们去做,而他就是来分润一份功劳和俸禄孝敬的。
房遗爱“有志之人”——他胸口顿时如擂大石,这话里话外瞧他不起?!他最厌恶便是那种眼神,房遗爱眼前浮现的是高阳公主和那位侍女淑儿瞧他的眼神,这让他非常气愤。
“本官自得太子信重,自然要尽忠职守,今夕我值更。”默默看他们一圈,房遗爱沉声说道。
典膳局不同于典医局之类的,傍晚直到太子吃完晚膳,才能归家。
房遗爱嘴一苦,不过转即想到可以蹭吃一膳,不由也满眼期待。
他要去东宫的膳食厨房看看,尤其是做早晨做粥的那位厨子,一定要想办法把秘方拿到。
心里打着小九九,房遗爱与那张钟谦让了一圈,让其下午回家休沐,他新官上任今日尽忠尽责留守。
张钟与其他人默默互视了一眼,依言遵从。
房遗爱先是盯着采买官员,看了今日的瓜果蔬菜,尽是新鲜,但也就那么几样,不能跟后世食物多样x_i,ng比较,这个时代也就是这样了,甚至煎炒烹炸的多样式做饭方法都甚少。
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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