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些发炎,低烧让他觉得冷,身上穿著的衣服带著蓝羽筝的味道,让人心安,坚持把头放在他的腿上才肯乖乖的睡著,羽筝无奈的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棉被暖暖的裹在靖贤身上,羽筝把暖气开到最大,即便如此,怀里的人还是瑟瑟的抖,额头s-hi润著,大概是低烧和伤口的疼痛让他难熬。
趁著他虚弱的时候杀了他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吧,羽筝自嘲的笑,看著自己被粗糙固定的手──心软,到底是蓝羽筝最大的弊病。
不断的帮他拭去脸颊上的冷汗,靠近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粗重灼热的喘息──发烧了。
这一夜都不用睡了……越来越觉得刚刚刺他那一刀的事情太不明智,这事情过後,他还不知道要怎麽找自己的麻烦,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搬家,或者干脆跑到国外去……叹息……逃避不是他该做的,他决定明天找尹锺希出来谈谈,认识尹锺希本来就是意外,跟他上床更是意外,他不希望这种意外主宰他的生活,锺家,总不能连一个讲道理的人都没有吧,至少,他们应该有个父亲什麽的吧,据他所知,锺靖贤只是kt的总裁和懂事,kt的董事长是谁,还没人知道。
总能有什麽是锺靖贤的软肋吧。
越是强大无懈可击的,就越软弱,被缠住就无法抗拒,直到窒息而死──这是那个人很多年前告诉他的,那时候他还不太能理解。
“水……”
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干裂的唇中溢出,羽筝要靠得很近才能勉强听见他说的是什麽。
水,还好他之前准备了一杯,扶著靖贤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受伤的手勉强固定他的头,另一只手把杯子凑到他唇边,等著他喝,谁知道那个家夥烧的有些错乱了,根本不管他。
皱眉,如果两只手都好著,那麽还可以一只手撬开他的唇,一只手用汤匙喂他,现在……无奈,指尖戳了戳锺靖贤的鼻尖,“刚刚我刺你那一刀,是你自己不好,然後我照顾了你,现在还要喂你喝水,我不让你谢我,咱们两清了好不好,你以後别找我麻烦了,答应,答应就给你水……”
“……水……”靖贤迷迷糊糊的喊,也不管羽筝在说什麽,听不清楚,耳边吵闹……
“答应,答应就给你……”循循善诱,沾了些水的手指擦过靖贤干干的唇,羽筝继续著s_ao扰。
“……闭嘴!吵死了……水……”
他没醒过来,本能的霸道让他强硬的喝断不停s_ao扰他的噪音,但可恶,那个人竟然不怕他,还在继续说,答应?答应什麽?给他水吗?好啊……“答应……水……”
“答应就好”不管他是真假了,按掉一边的手机录音,羽筝满意的吸饱一口水,转头对上靖贤的口,才一触到他干裂的唇,那唇就自己张开,满满的接下他嘴里的水,咕咚一口喝下去,那之後还狠狠的吸住他的舌,不让他离开,粗麻的味蕾彼此摩擦,羽筝吓了一跳,只得放下杯子,用手指头卡住靖贤的下颚,逼他张开口,放出自己的舌。
如此反复,直到靖贤再不接过水,单纯的撬开他的唇,吸吮他的舌头为止。
口里的水都被弄洒,衣服s-hi漉漉的。
“该死的不听话的,你这个!”
被他骂了的靖贤呜咽著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漂亮的唇角却得逞似的扬起,还不是伸出舌舔弄,好像在回味什麽。
羽筝讲不出话,把他重新放下来,想让他好好睡,谁知道他就这麽缠在他腰上,顺势把他按倒在床上,脸颊粘著他的肩膀,一动不动,睡得踏实。
算了……由著他吧,自己理亏,而且也实在太累了,断掉的手指已经疼到麻木,羽筝昏昏沈沈的睡去。
多久没睡得如此踏实了,好像一辈子都没睡过觉,他都快忘记了睡觉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事情,但是该死的谁吵醒了他!哪家的孩子哭的这麽让人心烦,杀了他!
皱眉,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锺家的大花园里──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低头,看看腰侧,没有伤口,难道被那个该死的小狐狸刺伤,是一场梦魇?
“哥……别走……别走啊……”嫩嫩的声音不断的哭叫,哭的锺靖贤心烦意乱,转过喷泉,不远处大门口,小小的人站在那里,哭的一抖一抖的。
那个是……
在那个哭泣的孩子身前几米的地方,另一个男孩歪著头慢慢转过身,“呵……贤,带著你的锺家好好长大吧,好好地等著我回来,我会回来,拿回我的一切,记住!”那双鹰一般明亮清澈的眼,一下子抓紧了他的心──是他,是他,是该死的他!
“不要走……”胖乎乎的小男孩追过去,却终於赶不上少年的脚步,狼狈的摔倒,抬起圆滚滚的沾满了泪水的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在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中,慢慢变得冷硬和抓狂,最後的瞬间,他不管不顾的吼起来,“尹锺云,你给我记住,如果你走出这个门,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
歇斯底里的狂吼,换来的只是那个少年不屑的冷哼,脚下的步子甚至都没有放慢半点,黑色的身影慢慢走远,留下的只是空旷的呼喊与哭泣。
“哥……哥……别走……别丢下我……别……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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