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帝一怔,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叫过来,“朕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又凭什么这样说?”
那人冷笑,“你若真是什么都明白,为何会在封睿尘手中败得这样惨;为何对昔日手足痛下杀手;又为何像现在这般众叛亲离?”
盛帝眯着眸子,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他开口:“不要废话了,直说吧,你来此的目的?”
那人进殿盛帝竟然没有察觉,可见对方武功凌驾于他之上,更何况,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个人能在重重守卫的皇宫来去自如,外面的守卫大概也被处理了。
“你喜欢掌控人心,却忘了,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这些年来,你自以为季沉忠心,可他却是在阳奉阴违,你觉得慕正阳纵容儿子勾结他国,实际上他忠心耿耿。你认为白哲有将相之才,想要加以利用,却被他反算计丢了南定国土。”
盛帝冷冷的看他,讽刺道:“原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那人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十五年前,洛君意外死在南定,你费尽力气找到他遗落在外的儿子,并亲自抚养,结果那孩子是假冒的,你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也不能这样说,至少,你借这件事拉拢了孟平侯和弈王,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洛君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你与东宁、南靖协商合纵,吞并南定,但是遭到了两国的拒绝。南靖不愿再起刀兵,选择休养生息。东宁表面崇尚和平,其实早就对南定这块肥肉起了心思,自然不愿意和他国平分。
你派遣洛君出使南定,就是为了营造两国友好的假象。东宁只好釜底抽薪,派人暗杀洛君,这和你预想的一样。只要洛君在南定受伤,南定就是保护不力,给了大兴名正言顺宣战的借口,可你没想到的是,洛君真的会死在南定。而后,东宁国内发生政变,致使他们无暇顾及他国,只好搁浅吞并南定的心思,当时大兴兵力匮乏,若是贸然出兵,胜负难料,所以你选择搁浅此事。七年后,大兴国力恢复,挥兵南下,覆灭南定,美其名曰:为洛君报仇。
先帝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确实比洛君更适合当一国之君。”
盛帝面露急色:“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十五年前你不是一直费尽心思想杀我?怎么现在倒是不认得我了。”
盛帝失色,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他扶着桌案支撑自己的身体,终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只是代他来看看你,见你最后一面。”
那人没看他一眼,推开殿门,径直走出去。
修德殿大门紧闭,外面禁军环卫,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异样。
第二天一早,皇宫传出消息,盛帝突发疾病,命悬一线,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第66章 倾力一战
城中某处院子,门匾上笔锋劲道的两个字“柳园”,正值盛夏,院中绿树成荫,柳丝低垂,随风起舞。其实在这座院中是看不到四季变换的,因为这里的柳,无论何时都是这般青翠欲滴的模样。只是如今这院子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寥。
慕景铄的手拂过桌面的灰尘,问道:“可有先生的消息?”
慕函摇头:“没有,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慕景铄看着满院摇曳起舞的柳树,垂下眼睑,柳谐音“留”,可是终究留不住那人。
良久,他道:“走吧。”
弈王爷镇守边关十五年,保一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爱戴。
七月初八,弈王爷出殡的日子,境州百姓自发身披孝衣,为王爷送灵,绵延十里一片素缟。
一年前的今天,慕景铄奉旨离开境州前往京城,一年后,他在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
这几天慕景铄很忙,忙着办葬礼,边洲布防,总之忙的脚不沾地,忙的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发呆,忍不住去想封睿尘此刻在干什么?大兴已经承认南定独立,他是否要登基了?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忙?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慕函在门外禀报:“主子,东宁军队突袭边境!”
大兴接连遭遇打压,国力疲惫,正是应该休养生息的时候,然而在各国眼中,此时的大兴如同一头待宰的肥羊,各国都想来分一杯羹。
火光照亮半个天际,这个原本宁静的夜晚被厮杀声打破,境州最东边的一座关隘,几乎完全沦陷。
夜尽天明,东宁军队兵临御城城下,攻势猛烈,大概要在破晓时分拿下这座城池。但是御城的防守明显出乎他们的意料,比起之前的那个关隘,这里可以算是防守森严。东宁此次突袭本来是要连下境州三城的,可是在第一座城前,就险些栽了个大跟头。
各国野心勃勃,慕景铄怎么可能毫无准备,早在发丧之前,他便安排了两万荣成军混入御城,防止东宁趁火打劫。虽然东宁、南靖和大兴刚刚和谈不久,不过慕景铄可不敢轻视东宁的野心。
此战,东宁领军的是大将军——萧诚,对于这个人慕景铄虽然没见过他,可还是了解一些的。他是东宁皇后的亲弟弟,东宁正牌的国舅爷,而且萧家在东宁的地位堪比慕家在大兴的地位。萧诚此人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年纪轻轻,战功赫赫,他今日的地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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