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铄盯着他道:“我以为梁叔会有话对我说。”
此刻没有旁人,慕景铄对他用了长辈的称呼。
梁昊蹙眉,不解道:“少帅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景铄突然话锋一转,“梁叔,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梁昊被他这句没由来的话,问的一怔,答道:“这是早些年在战场上不小心留下的,当时这只手还险些废掉。”
梁昊手背上,有一道很醒目的伤疤,布满整个手背,可见当时伤势必定十分严重,几乎见过梁将军的人都知道这道疤。
慕景铄定定的看着他的手,问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梁昊冷下脸,“少帅,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景铄又问:“梁将军这段时间,你见过我父王吗?”
“见过,初五那天在军营,我向王爷汇报军饷发放情况,汇报完我就离开了。”
“听说梁叔前段时间手伤复发了?”
“少帅,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慕景铄摊手:“那我就直说了,你的手上原本有一枚金色柳叶的纹身,可对?”
梁昊反驳道:“少帅,你这是信口开河,我的手现在已经毁了,我无法向你证明什么。但是,请少帅收回这句话,对于军人而言,这是污蔑。”
慕景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梁昊,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的吗?你的身份很完美,可是太完美了,更容易让人起疑。在见过锋刃的其他人以后,我就确定了我的判断。一路上我想了很久,会是谁做的,父王的死,谁获利最大。可是想来想去,我都觉得是内鬼所为的可能性更大。
你出身锋刃,是盛帝派到荣成军中的卧底,我父王明知你的身份,却依旧重用你,提拔你。那是因为他信任陛下,可是最后他却命丧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中。”
梁昊垂首忏悔道:“是我杀害了王爷,我愿意以死谢罪。”说罢,拔出随身的佩剑,横在颈间。
慕景铄冷笑:“你确实该死,父王对你二十年的栽培和重用,抵不过你主子的一道命令!”
“少帅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王爷。”
“那日见我父王的不是你,那个人是谁?”
梁昊万般为难的开口:“······是我们的首领。”
慕景铄眸子半眯,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光,锋刃的首领,果然是盛帝的命令。
“你走吧,离开荣成军,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第65章 故人已故
微风徐徐,吹动窗棂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位少年侧卧在树下的软榻上浅眠,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俊秀的脸上。
“皇兄,皇兄······”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外面跑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侍从。
“殿下慢点!”
“殿下,您慢点别摔了!”
顾子佩看见塌上的背影,对着身后的侍从呵斥道:“笨死了,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见我皇兄在睡觉吗?”
其实塌上的少年早就他被吵醒了,顾子逸缓缓睁开眼,冲顾子佩笑笑,“今天怎么没去尚书房上课?”
顾子佩小跑过来,坐到塌上,“听说皇兄回来,我特意跟先生告了假。”
顾子逸正要说话,看见门外露出来的衣角,打趣道:“你们一块告假?怎么不说是林丞相病了,所以今天没上课。”
顾子佩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笑着叫他们,“正阳,季沉,你们也来了?快进来呀!”
然后,两个和顾子佩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探出头朝里面看了看,见到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迈开步子跑进来。
慕正阳高兴道:“子逸哥,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我们都快无聊死了。”
季沉附和道:“对呀,子逸哥你都不知道,林丞相上课无聊的让人想睡觉。”
顾子佩提议:“皇兄,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宫去玩吧!”
另外两人忙不迭的点头,然后三个孩子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他,顾子逸哭笑不得:这几个孩子真是很会玩呀!这要是让林丞相知道了,不到父皇面前告状才怪!!
于是,他板起脸,教育道:“林丞相可是大儒,学识渊博,你们要知道,武只能镇压威慑,文才能长治久安,你们可是大兴的未来,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定国。”
慕正阳一脸天真的反问:“可是我们听林丞相说,当初你上学堂的时候,每天不是逃学就是睡觉。”
顾子逸嘴角轻抽,季沉和顾子佩捂嘴偷笑。
那年夏天,天正晴,风正好,意气风发的少年,四个人不多也不少。
夜半,月光如同水银倾洒地面,殿中显得格外清冷,盛帝从梦中醒来,看着空旷的寝殿,心中一时有些茫然。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梦见从前的事,当真是老了。
蓦然间,他想起季沉去境州有些日子了,为何一直没有回来。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去打开龙椅中的暗匣,那里原本的令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封信。
信上写到:陛下,杀身正阳,臣虽心有不忍,而命不可为。锋刃立之初为保皇室,然今已失旧义,故臣擅为,取令牌,散锋刃。
盛帝看完信,脸色阴沉,此时才发现西窗处一抹身影,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容,唯一能看到的,是他月光下的紫色衣袍。
盛帝冷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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