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站在明晦交界处,烛火衬着半边脸色黄暖红润,不似白天惨淡,越发j-i,ng灵可人,宽袍赤脚,散发怀刀,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那恕在下无可奉告。”
衣二三转身背对北辰,大有一派送客架势。
北辰将刀缓缓抽出,在静谧夜里,声音有种难言的尖锐刺耳。
衣二三轻叹,念道:“何苦,何苦。”
衣二三转身,用手指捏住漆刀刀尖,岿然不动。
北辰再增力道,衣二三面色不改,脚步扎实,仍是面带拒绝。
突然,北辰将手松开,整个人直直向前倾倒,不带任何防备掩饰。
衣二三才面露惊色,右手指将刀竖直带下,稳握刀柄,左手将北辰揽入怀中,北辰也不挣扎,就任由衣二三抱着。
北辰生得面皮白净,又是少年筋骨,怀抱其中,总有一种温香暖玉的错觉,如果不是北辰身上散发的寒气时刻提醒,衣二三此刻便有轻薄之嫌。
“小兄弟,赖人的本事可万万使不得。”说着将北辰向外推搡,北辰则顺着衣二三的手臂,用手抓其后背,将自己整个人带到衣二三身后,又将右手沿另一只胳膊滑下,握住剑柄,在顺势一提,就变成北辰整个将衣二三从身后抱住,握刀相挟的场面了。
看着握在腰上的手,和架在脖子上的刀,衣二三只得双手向上,连连讨饶。
“小兄弟,权当我怕了你了。”
正当北辰以为衣二三会乖乖就擒时,不知何时腰上多了一只手。
不等北辰反应,右手手腕被牢牢钳住,漆刀落地。
之后,两人的较量变得毫无章法,从身法较量变成乱推一气。
推推搡搡间,北辰被自己宽袍绊倒,向后仰去,衣二三见状慌忙伸手去揽,两人撞到一起,跌坐在床上。
衣二三以为要撞在地面,特意将北辰在自己身前扶正,不想倒在床上,又变成北辰横骑在自己身上。
北辰不动,保持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俯身望着下面的衣二三。
衣二三终是摊在床上,也一副任由你处置的模样。
僵持间,听到外面又是一阵忙乱呼喊,两人坐起来,走到门口,看到西南方向火光冲天。
着火了!
衣二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夺门而出,北辰也将漆刀拾起追着出门。
第11章 走水蹊跷
等他而人来到着火地点的时候,发现着火的是停放傅己元尸体的房间,如今已是浓烟滚滚。
“怎么回事?”弓满盈紧接着也从门房院中赶来,离他不远李显弘也从房间一路跑来。
“有人放火。”衣二三笃定。
等裘刃来时,便唤来当夜看守尸体的门生,询问可有什么人来过。
门生道:“方才值班,并无旁人来过,只是在衣二三一行人走后不久,罗大夫来过,说是避免尸体腐化过快,给处理一下。”
“罗青?”裘刃思忖,又道:“将他带来。”
罗青被门生扶着过来,此时还穿着一身肃静的白内衬,看起来慌忙披了件外衫便匆匆赶来,现在正瑟瑟发抖站在裘刃身前。
“你方才来过?”
裘刃语气温和,听不出愠意,罗青浑身颤抖,看不出是冷是怕,慌忙就要下跪,边跪边道:“正是老夫。”
“你可知在你来过之后这屋子便就着了火。”
“阿嚏!”罗青一个激灵,喷嚏就出来了,鼻子上顿时挂上两条晶莹剔透的鼻涕挂帘。
李显弘在旁边憋笑,弓满盈用手肘捣了捣,示意别出声,李显弘才费劲心力将心里那股笑意压了下去。
北辰递了条手绢给他,罗青才慌张道谢,又将鼻涕抹了去,跪在地上,委屈不语。
“你为什么要来这房间。”
罗青听到这话好像终于等来自己的转机一样,说话都开始利索流畅起来,抬起头答道:“是夫人命我来的。”
抬眼见裘刃并不发话,便继续道:“冬天好刮偏北风,这停尸的房间又恰好在夫人卧房南侧,怕是这经过一夜,尸体腐败,一些腌臜味儿怕惹夫人忌讳。”
说到这又抬眼看了看衣二三一行人,道:“我问过门房,这尸体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土火处理,就得了夫人授意,来去去这尸气,完了我便离去,实在不知如何起的火啊。”
罗青言到如此已是老泪纵横,又道:“我从夫人嫁进来便跟随门主,对门主、夫人我是尽心尽力,不敢马虎,绝不敢有丁点儿不利于门主和夫人的想法。”
这晚上空气冷寒,罗青又是单衣,脸上灌满泪花,手帕上也都黏黏腻腻,分不清涕泪,一张老脸上黑中透红,呼着白气,就这么跪着。
“老罗?”
李君汝听见门外吵闹,问了丫头才知道罗青被裘刃提走问话,北面房间又着了火,怕罗青一把年纪再有什么闪失,便更衣让丫头搀着走了过来。
裘刃看到夫人,便迎上前去,两手圈住李君汝周身,温言道:“阿汝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老罗没事,就是问问情况,就请他回去。”
“我自是知道,老罗跟着我这药罐子一直悉心照料,没少费心,这次的事情,也真的不怪他,是我吩咐老罗做的,和他没关系。”
李君汝被裘刃箍着,走到罗青面前,伸手要扶,被裘刃拦住,自己将罗青从地上拉了起来,吩咐门生给罗大夫烧好热水,又唤丫头去罗青房里取了棉衣,给带了出来,为罗青换上。
“阿姐!”
李显弘忙是几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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