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周之前,齐亦就把这条“地平线”画出来,那他可能就不会直接到墨尔本来解一条无解的方程了。
然而,齐亦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直接这么做。
如今,身临其境,方程无解对于齐亦来说,就是最好的解。
应用数学不仅是数学,更是生活。
而齐亦也不是书呆子,他不是那种除了解方程,什么都不会的人。
地平线高耸入云,就只可能是有一种解释:颜滟住的地方,是能把照片里面所有的摩天大楼都踩在脚下的高楼,而且还是住宅楼。
齐亦只要把自己刚刚记下的hbank(南岸区)大楼的“风景”和地图上那些大楼的名字一结合,就能直接找出颜滟住的大楼是哪一幢。
墨尔本南岸区的高楼大厦有很多,但能够高得鹤立鸡群并且还是住宅的,那就非eurekatower(尤利卡大厦)莫属了。(注1)
原本特别复杂的方程,原本需要逐一求解的未知数,忽然就不攻自破了。
已经做好准备要计算好几天的齐亦,刚到墨尔本就被一个大大的惊喜给砸中了。
齐亦有点被砸懵了。
来之前,齐亦是计划一边解方程,一边在解题的间隙想清楚。
如果真的可以找到颜滟住的大楼,他要上去和颜滟说话吗?
如果要说,他又应该说一些什么,从哪里说起呢?
他和颜滟已经有长达五年的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虽然人都已经来到了墨尔本,可齐亦却还是没有完全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来这里做一些什么。
他和颜滟之间已经成为过去时五年之久的感情,还能够再变成现在时和将来时吗?
这个问题,有越多的时间去想,齐亦就越想不明白。
齐亦最不愿意面对患得患失的自己,做题比现在这样来来回回地思考同一个问题,要来得轻松地多。
所以,没有方程创造方程也要算。
既然已经知道了颜滟是在eurekatower拍的照片,那干脆就再算一算颜滟是在哪一层拍的,又是住在哪一个方位。
要计算具体的楼层,光凭齐亦现在手上的这一张照片肯定是不够的。
齐亦决定到eurekatower的现场去看一看。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过去的意义并不大。
因为计算具体的楼层,他至少还需要两张照片,一张在地面的,一张在颜滟拍照的楼层之上的。
还必须同时获得两个楼层之间的实际间隔高度,才能算出颜滟所在的高度。
可是,齐亦连门禁森严的eurekatower的大门都进不去,又怎么可能直接来到颜滟的“楼层之上”?
归根结底,就算算出来又如何?他依然无法知晓颜滟所在的房间是哪一户,没有具体的房号。
这么简单的道理,齐亦并非不懂,但他不愿意想那么多。
反正,在这陌生的城市,齐亦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一些什么,还不如干脆过去看看再说。
齐亦毫无计划地到了尤利卡大厦,又毫无征兆地收获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eurekatower的门禁尽管确实如他所料,但却又是可以直接上去的。
尤利卡大厦作为南半球第一高楼,在大厦的顶楼,设有一个名为k的观景台,买张门票就能上去。
观景台在88层。
虽然观景电梯和住户使用的电梯是区分开来的。
观景电梯也只停靠85到88层,从三楼到八十四楼都没有楼层按钮。
但88楼的观景台,可以拍到大楼外面360度的风景。
这就足够齐亦找到颜滟拍照的角度,和大楼的层高数据。
有了这些数据之后,齐亦就能直接算出来颜滟是在哪一层楼的哪一个位置拍的照片。
齐亦在k反复推算了好几遍,考虑到远景图片解题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误差。
颜滟拍照的位置应该是在大楼的第71或者72层,而且71层的可能性要比72层的更大一些。
一个楼层能有的户数数量是非常有限的。
齐亦如果歇斯底里地想要找到颜滟,他完全可以在门禁的地方一户一户按过去。
这么做,甚至要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可齐亦没有那么歇斯底里。
他人虽然来了,心里却依然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来,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应该原谅颜滟。
凭什么分手是颜滟一个人说了算?
凭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凭什么三年前就说要开始新的生活?
凭什么?
齐亦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想不想见到颜滟?
见到之后会不会受到惊吓?
会不会还需要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人?
今天一到墨尔本就收获了一大一小两个惊喜,齐亦不由地想,会不会他的惊喜额度已经透支了?会不会接下来就只剩下惊吓了?
齐亦从k下来之后,才发现,墨尔本对于他来说,就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连要去哪里吃饭都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到了墨尔本之后,忙忙碌碌地算上个几天的。
可这原本纷繁芜杂的方程式,在他还没有怎么算的时候,就主动交出了答案。
难道他要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守在eureka的门口,看云卷云舒,等日出日落?
就算他愿意等,颜滟就会从这个门口出来吗?
颜滟天天宅家里怎么办?直接下车库出入怎么办?
已经算到颜滟住在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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