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窗帘,床上光着腰背,睡得正香的那位,突然皱眉哼了一声,跟着长臂一揽,抱住先前少年抱过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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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多险恶,随着七年一次的兽潮侵袭,文明礼教早就不知所踪,生存成了唯一重要的事。此处民风彪悍,大胆奔放,不拘男女,只要有一方在集会上看对了眼,只管一木奉子打晕了拖走便是,若打不晕,嘿,对不起,蛮荒人口珍贵,岂容你一试再试!祈祷自己未来给个好人看中吧!
不过这些习俗在学院坐镇的城池里,难以成风;对生存能力强大的学生——他们能渡过更多次兽潮,也是人类未来的希望——学院一贯的态度就是放任自流,在鼓吹早生多育最性福的蛮荒里堪称清流。
霜白从抚育院后山山坳深处的山洞里爬出来时,天外已然飘雪,山麓苍茫一片。
他揉了揉微凉的鼻子,打了个喷嚏!脑子里一时晕晕乎乎的,走路一瘸一拐的,狼狈之余,将那人骂了无数遍——早在贴着对方庞大发热的身躯抓回眼镜之时,他已确定,这么逼真的人型,傅光估计到死也变不出来。
这王八羔子,趁他头一次醉了酒,人事不知,将把他扛回家办了,也忒缺德了,凭着□□办事,人和兽又有什么不同!学院再这么不论人品乱收学生,迟早要完阿阿阿阿嚏!随那喷嚏一响,他整个人跟着一懵,愣了愣,才低下头,紧了紧围巾,一时想起脖子上的护身符没了,又气得攥紧拳头。
那护符是留钰在他前往迷雾森林前特地给他弄的,里面是张珍贵的传送符。
想到这,霜白气得牙直痒痒,又想到自己一晚上给人这样那样,方才穿衣服时,胳膊,胸口,腿间连连浮现的醒目红痕,臊得他几乎往山壁上一撞,那分明是个变态sè_qíng狂!
不!自己就该冷静点儿,趁那人睡着,捞根绳子捆住,臭袜子堵嘴,用脚踹死,踹不死揍死,揍不死?毒死!最后丢出城去祸害野兽,权当为人类做贡献了!
他一路忿忿不平咒骂着,想尽办法在脑海中折磨对方,最后无一例外的扔出城去喂狗……
漫天大雪里本来人迹稀少,加上他抄小路,一路上愣是没有碰着半个熟人,倒是多摔了几跤,走路更瘸了,等他一瘸一拐进了学院,绕回自家白雪覆盖的小院,头一件事就是洗澡——一路上总觉得被啃过的地方痒痒麻麻的,手伸进去挠了又挠。
等待水热的功夫,整个人往温暖柔软的大床上一扑,原本只想眯一会儿,可随着熟悉安心的味道包裹全身,他眼睛一闭,再也睁不开了……
无尽的黑暗中,一束黯淡光线在无数人影后方慢慢打亮,低沉悦耳的说话声陆陆续续在耳后传响,世界仿佛隔了层纱,怎么也看不清楚,什么也听不清晰……
坐在面前的是谁,谁在同他说话,谁向他笑着,那个跟着笑起来的少年又是谁……
两个身影对坐着交谈,他说了笑,笑了哭,一时诉尽心中事,酣畅淋漓,痛快尽致,整个人仿佛被掏空,轻飘飘的着不了地……
四周人影晃动,人来了走,走了来,一时灯火迷离,那人在火光中看着他,眼睛闪亮得像是寒夜里璀璨星星,只是,他是谁呢,黑暗里看不清面孔,觉得陌生又熟悉……
他迷迷瞪瞪的,一时又给寒风侵扰,周遭不知何时已陷入冷寂,寒风呼啸着,他给人托在温暖的背上,一颠,再一颠,一步步往那寒夜深处走去……
世界随着胸口慢慢变得暖和起来,他又热烘烘的,黏着汗液的衣服一件件被解开,他才舒服的哼了哼,整个人浸泡在温水中,随那水波一漾,一具炙热厚实的躯体覆了过来……
先是由小渐大、渐渐急促的轻喘声,跟着隐约暧昧、甚至露骨 y- in 靡的画面慢慢在沉沉黑暗中不断盘旋着升起,越来越亮……
少年的脸色越来越红,他倏的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不耐烦的扯开勒红脖子的衣领,急躁的跳下床去,几步解下衣服,随着衣物落地,年轻的身影一时消失在白雾缭绕的木门后。
坐在热水中,将自己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全身通红,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啃痕为止。霜白跨出浴桶,走到墙上镜子前,端详着雾气氤氲中的少年,看起来明明跟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简直就像元素师们以假乱真的幻术复制品……
他皱皱眉,烦躁的挠了挠头,吁了口气,管他呢……一时茫然起来,原以为自己会懊丧大半辈子,可外头给风雪一冻,重新回到温暖的室内,心中便只剩下一片茫然无措。若不是腰腿间疼痛,以及身上碍眼的痕迹,发生过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真实感,连梦那个中与之纠缠的身影仿佛也属于自己……
思绪不由自主开始抽离,意识回到这个早上……他视线飞快掠过墙上斜挂着的刀与剑,在与床头柜上画像接触前顿了顿——对方不知何时侧过脸庞,从他方向,正好看见一方坚毅的下巴,耸立的鼻子,微皱的眉头,加上那深刻刀削似的轮廓,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名字几乎呼之欲出——
明明想过了,这件事就当不小心踩进臭水沟,ji-an了半身泥水,绝不再提,可这一刻,思绪还是控制不住的蔓延开来……
清晨看见的侧脸、梦中迷糊的轮廓、低沉的喘息声,三者缓缓重合……少年浑身大震,小脸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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