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后,锦言仰起头,委屈地提醒道,“昨日回房后我们就睡了,没有吃晚饭。”
见他这个模样,夜尘在感到好笑之余却心疼至极。昨日与容若君商讨出兵之计,实在感到疲惫,回屋后便拉着他直接上床,的确忘记了用膳。
“都是若尘的不是,委屈了锦言公子。”夜尘好笑道。
话毕,夜尘就出了屋,让夜白准备了些饭菜送进来。
如今锦言的每顿饭,都是夜尘一口口伺候着他吃完的,而锦言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反应一副理所应得的模样,吃得是津津有味,眉眼含笑。
饭间,容若君和凤重鸣进来过一次,招呼了几句,二人就又出了屋。
待锦言吃完后,夜尘也只喝了一碗粥,便放下筷子,问道,“锦言,对凤临月你有什么看法?”
锦言眨了眨眼,慢慢说道,“不应该是凤临月,而是南朝。”
扭转局势
夜尘在等锦言将他的想法说完后,身子朝后一仰,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便陷入了长长地沉思。
两个月前,凤临月在得知凤重鸣凭空消失后,立即调动大批人马将皇宫重重包围起来,暗中查寻多日也未寻到凤重鸣的行踪,便对外称凤重鸣突染恶疾,已无法处理朝事,朝中的一切大小事务皆有他暂时接替,而在这期间凤重鸣拒绝接见任何人。
渐渐地凤临月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但凡弹劾他的奏折,也都被他当面销毁奏折,并暗中将其杀死,至此朝中再无人敢言。
半月前,以礼部尚书秦越为首的诸多大臣忽然纷纷联合上奏以凤重鸣身为帝王却犯下三大罪,实在有失国颜,便要求其禅位于睿王。
其罪一:为帝者,不勤于政事,却沉溺男色,多次袒护新科状元夜尘,并让其留宿宫中数夜。
其罪二:为帝者,应为繁衍子嗣而充实后宫,登基两年,后宫至今无一嫔妃,是为不孝。
其罪三:为帝者,必胸怀天下,善谋略,应为百姓谋,免战事之乱,西戎再次出兵,乃因帝不智。
三条罪状一出,纵然均是无中生有,但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同一时间太皇太后秦氏也出了面,并下懿旨一道,小皇帝凤重鸣驾崩,按照祖训由睿王凤临月继位。
如此一来,凤临月也算是理所应当地坐上了那个位置,局势也一度被他掌控。然而在他刚登上皇位,正盘算着如何铲除容家之时,却传来消息说西戎二皇子洪烨率三十万大军势要朝京都逼来。
凤临月认准这是个好时机,正好能借着西戎大军来削弱容家的势力。于是第二日,一道明黄的圣旨就从京都日夜不停地快马加鞭送到了燕州。
圣旨到将军府的那日,一身士兵装扮的凤重鸣面色凝重地跪在容若君身后,在圣旨宣读完毕,只嘲讽地笑了笑,便催促容若君接下圣旨。
容若君却因气急暗中调动好十万容家军,势要举兵攻进京都,后来还是被赶来的容斐给制止下来。
容若君与夜尘不同,夜尘性子凉薄,脾气颇为古怪,若是遇到他不喜好地或是不耐地,他便会立即表现出来,他从不会委屈自己去迎合谁,独独除了锦言。
相反容若君性子却极为沉稳内敛,当年离开京都时,凤重鸣不过才十四岁,从小的陪伴让凤重鸣极为依赖容若君,因此死活不放他来燕州。于是容若君在太子殿外跪了一整宿,凤重鸣则在屋内坐了一宿,二人一直僵持着谁也不退步。
直到临走时,凤重鸣依旧没有出来见他,容若君便也只留下一句:我要助你成为一代明君。
时间飞逝,转瞬两年过去,当那个曾经任性霸道的少年死里逃生地再次来到面前时,容若君才知道原来两年真的很长、很长。
私下里夜尘也曾问过容若君,为什么当时会那般鲁莽。其实这个答案,夜尘心里早已明了,若是换做是锦言,他想他也会这般。
只是如今的局势已将他们逼入绝地,一方面要全力守城,设法攻退洪烨的军队,一方面还要提防凤临月隔岸观火、暗中偷袭将他们困死燕州城,所以若一时鲁莽或冲动发兵,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容家世代就为保南朝太平而战,为保天子之位而死,而这南朝皇帝不能换人,南朝江山更不能给外族。
对于锦言的提议,倒也和他的想法一致,只是……
夜尘收回思绪,慢慢地叹了口气,道,“锦言,让皇上即刻在燕州登位,这一点我与你想法是一致地,而且利用凤重娅尸身这一点,的确实是个好法子,但……”
“但会不会太过残忍?不人道?”锦言望着他微微的笑了。
夜尘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若尘,凤临月的用意是什么,你也明白。他手下武将众多,届时他可以指派任何一名大将率领军队趁你们与西戎打得火热时从旁偷袭。若想要为凤重鸣夺回皇位,惟一法子便是将凤临月彻底激怒,让他亲自率兵前来讨伐你们,随后将他一并杀死,否则就算最后你们打退西戎,只怕军中将士也剩不多,那又如何抵挡住他的军队。事已至此,你何须还在意那般多?”锦言叹了口气,慢慢提醒道。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用非常手段。再则不过是挖出凤重娅的尸身送到凤临月的眼前,就残忍了,就不人道?那被她活活折磨至死的那些少年又算什么?而昔日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
轻描淡写地提起往事,却让夜尘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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