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舜青以为贺坤是听说他回国特意同一天过来剧组探班,顺便相邀。他心里挺受用,自然答应下来。不过他刚刚光顾着和仇依邱说话了,有些事忘记要跟查曼确认,就先去找查曼。仇依邱则去与邱依野会和。
贺坤想邀陈舜青吃饭是真,不过却是为了邱依野。他知道仇家兄弟都是陈舜青的书迷,能一起吃饭聊天自然是好的。再有,他上次来s市是十三天前,想邱依野想得厉害,不管怎么样都得过来看一眼。
查曼去找孟广辉和mary wilson 两个执行编剧商量剧本,邱依野下午安排的戏就临时取消了。于是相当凑巧的,邱依野和贺坤有了一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站在下午计划要使用的布景前说话。
这里就像个绿布做的世界,所有物件都是绿色,方便后期制作。这部分是冥昭号内部存放飞行舱的区域,结构不算复杂,但有几个视觉死角,正是旷偷袭两位人类的地方。邱依野指贺坤给看,“道具组昨天才调好,站在这里,从前方180度真的什么都看不见。明明感觉是应该能看见的,特别神奇。”
贺坤看邱依野后面没有人,上前一步把他挤进了这个角落里,眼角都是笑意,“嗯,真是个好地方。”
不出邱依野所料,晚上仇依邱又成了沉漠寡言的高冷派少年,应该是因为席间生人太多,他坐在邱依野身边都不怎么说话。邱依野虽然参与大部分聊天,但注意力一直都在弟弟身上,偶尔给他夹一些离他太远的菜。待众人吃喝得差不多,邱依野问仇依邱今晚要不就住在这边。他想着在酒店开间房,他像过去一样陪仇依邱睡。不过仇依邱没同意,坚持要回学校,说明早第一节 课不能翘不能迟到。
邱依野劝了两句发现仇依邱心意已决,只得管贺坤借了个靠谱的司机。
把贺坤弄在他身体上和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都洗干净之后,邱依野吹干头发躺回刚被贺坤重新换好寝具的大床上。他滚了两滚,停下时正好躺进贺坤怀里。两个人就这样慵懒又缱绻的安静了一会儿,邱依野用手指戳了戳贺坤的r-u尖,问,“你小时候有什么理想么?长大了想做什么?”
每次这样的运动之后邱依野总会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似乎x_i,ng的愉悦能把他x_i,ng格里隐藏的部分一点点激发出来。贺坤难以想象日常的邱依野会提起“理想”这类话题。此时在他怀里软绵绵想要探讨人生的邱依野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贺坤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屁股。
“很小的时候想当军人,长大些后就淡了,好像一直处于烦躁中,想法一天一变。”贺坤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些,即使只有短短一两句,已经觉得不太自在:三十五六岁的人了还提儿时的幼稚理想,太羞耻。
他低头去看邱依野,只见邱依野在点头,“不知怎么我好像能想象得到你那时的样子,小小的贺总,”邱依野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张开比出两指长,“带着儿童大檐帽,踩着风火轮。”
贺坤笑出了声,拍了他屁股一把,“都什么跟什么…… 你呢?小时候有什么理想?”
“我啊…… 想当科学家,事实上,一直到高二下半学期我都坚定的认为我会为科学事业奉献终身。”
这确实出乎贺坤的意料,他知道邱依野高中时在理科重点班,高考成绩在京影表演系学生中间高到不正常,只以为他在学习上有天赋又认真,未想到背后是有故事的,不禁追问,“那为什么后来考了京影的表演系?”
邱依野躺平了一些,慢慢说道,“我高二的时候仇依邱七岁,他不爱上学,喜欢窝在我的房间。那时我同时参加好几种竞赛,房间里全是辅导书习题集和草稿纸,乱的很,但丘丘对每一本书在哪里比我还了如指掌。我那时看上去斗志很满,但其实心里是有些虚的,因为做不出来的题远比能做出来的多。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放着不会做的数学题被丘丘写上了答案。我知道他聪明,但这也有些过分了。我又找出来一些不会做的题给他,他翻翻我的辅导书,不到一下午就解出七七八八。”
邱依野安静了片刻,才继续道,“我受到的冲击很大,丘丘这样才是真正有天赋者的样子。理想与能力不相称可能与深爱一个人而他却不喜欢你类似,若本身无法获得那个人的喜爱,努力一辈子大概也只能赚得同情。当然,有些人可以不问结果的付出,但我自问无法做到。当时其实是挺中二的,觉得特别痛苦,本来有些把握的物理竞赛也没考好,消沉了一阵子。”
邱依野确实是这样的人,如果做就一定要做好,自己给自己很大压力。他能说出来“痛苦”二字,想来真的是十分压抑折磨了。贺坤不愿让他继续回忆那段沉暗的时光,问道,“后来呢?”
“我们高中四月有艺术节,戏剧社的社长来找我演话剧。以前我肯定是拒绝的,但那时想分散注意力,就答应下来。没想到表演竟然挺有意思,我发现我对把握人物很在行,好像天生知道该怎么做似的。被关上一扇门,却发现有扇打开的窗,破门而出显然不够体面,我就翻窗了。”
邱依野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我知道自己在表演上确实有天赋,但偶尔还是会想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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