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怕他再烧下去烧坏了脑子,起身去寻酒,刚一转身,握着屠苏的手就被屠苏紧紧反握,陵越无奈,凑近屠苏耳边情深安慰,“屠苏乖,师兄要出去找东西,屠苏先放手。”轻轻掰开屠苏的手指,转身出去。
屠苏此时烧的浑身难受,脑子也不甚清晰,只听见师兄对自己说,“出去,放手。”屠苏的梦境里就出现了陵越弃他而去叫他放手的画面,一遍一遍,脑海里回荡着“放手”两个字。
怎么办,师兄,真的不要屠苏了。
陵越端着一坛酒回来的时候看到原本平躺在床上的屠苏又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陵越上前扳过屠苏的头,感觉到满手的s-hi润,开始他还以为是屠苏终于发汗了,等到他把屠苏的身体转过来时,才看到他的小师弟,此时泪流满面,大量的眼泪从那双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来。
陵越只当他是烧的难受,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这么大的人了,生个病还哭。”
运起火灵将桌子上的酒热了热,开始用手沾了酒给屠苏往身上擦,他不敢把被子整个掀开,就先将屠苏的一条胳膊从棉被里拿出来,小心的用酒擦拭,然后是另一条,然后是腿,给屠苏擦身体的时候,陵越将手伸进被子里,解开屠苏的中衣在被子里给屠苏擦身。
等到给屠苏擦完了身,陵越也忙出了一身汗,到外面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回来又在被窝里给屠苏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便再也不敢睡,守在屠苏身边。
第二天清晨,陵越摸了摸屠苏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陵越悬了一夜的心稍稍放下,想着或许一会儿屠苏该醒了,他起身去厨房给屠苏准备了一些粥食。
陵越回来时看到坐在床上的屠苏正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他弯了嘴角,将碗放下,伸手又摸了摸屠苏的额头,拿自己的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恩,总算退烧了,你昨晚要吓死我了。怎么这种眼神看我,师兄知道错了,昨天是师兄不对,师兄下次肯定堆一个可爱的屠苏出来好不好。你刚醒,饿了吧,咱们先吃饭,等会儿师兄给你剥栗子吃,你就原谅师兄吧,好不好。恩?”宠溺的语调,温柔的话语,陵越期待着他那心思敏感的屠苏能原谅他。
“你是谁?”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传到陵越耳朵里,使得陵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那三个字使得刚刚看到屠苏醒来而高兴的陵越此时如坠冰窖。
彻骨的寒冷,瞬间侵占了全身。陵越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稀薄起来,有些让他透不过气来,眼前一片昏暗,只留屠苏模模糊糊的影子。
谁来告诉他,他陵越到底是欺师灭祖,还是为祸人间,老天要如此对他,对他如此惨无人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陵越,竟连刍狗都不如。
☆、第二十八章 忘记
“你是谁?”屠苏见眼前的人呆呆愣愣也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陵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是陵越,是天墉城的掌教,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屠苏闻言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重新抬起头看向陵越,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陵越叹了口气,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大不了从新开始。
“你叫百里屠苏,是这天墉城的执剑长老,是我的嫡亲师弟,也是,我的妻子。”
“妻子?可我是男的啊。”屠苏听到妻子两个字有些疑惑,自己无论从哪里看都是男的,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
“你我自幼一同长大,心生情愫,自然而然就成亲了。”陵越有些气馁的接受了屠苏失忆的现实,转身端过粥递到屠苏面前,“你昨夜生病发烧,今天早晨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先吃早饭,我一会儿带你去看大夫。”
天墉城里是没有大夫的,习武之人身强体健鲜少伤风受寒,即使受了风寒抗一抗也就过去了。受伤了,大家都会一些基本的处理伤口和包扎,所以天墉城是不需要大夫的。
吃过饭带着屠苏出门,刚打开门就撞见从外面回来的白烨和瑶歌,简单打了招呼,白烨就发现屠苏有些不对,似乎有些,怕他。
“屠苏这是怎么了,怎么躲在你身后不出来?”瑶歌好奇的看着一直躲在陵越身后的屠苏。
陵越将屠苏的状况简单的同他们两个说了,两人大呼奇怪,前一晚还好好的,发了烧睡一夜,把记忆烧没了?
“我给他看看。”白烨伸手把上屠苏的脉搏,开始屠苏还有些抗拒,想努力的缩回手,白烨一句,“陵越大师兄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屠苏小猫咪立马安静下下来。
即使是忘了,那深入骨子里的依恋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屠苏有些紧张的扯着了陵越的袖子,陵越见他这般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似乎他身体里有一些幻术遗留下来的影子。”白烨摇了摇头,他是什么时候中的幻术?
幻术?难道是在密道里,在密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屠苏不愿说,他也就没强迫,现在想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能知道是什么幻术么?”
“是魅术。魅术是一种比较复杂的幻术,一般幻术展现的都是记忆里原本就存在的东西,而魅术能挖掘出人潜意识里害怕的东西,加以修饰与夸张,中了魅术的人一般都逃脱不掉被永远留在幻境里的危险,真不知道屠苏是怎么逃出来的。”白烨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男人,“魅术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轻易的寻找出受术人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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