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垂头吃巧克力,看不清脸色。
几个人说说笑笑好一会儿,孙文雄才回到刺猬头青年身边。
刺猬头青年低头遮掩着眼底的不屑和讥嘲,冷笑道:“一群二百五。”
孙文雄皱了皱眉:“收敛点。”
刺猬头青年抬起头,又是一脸乖顺的表情。
孙文雄压低声音道:“楚家那两个小子你要盯住了。楚老鬼最喜欢背地里搞y-in谋放冷枪,指不定叫这两小子怎么使坏呢。飞扬啊,不要以为你在孙家同辈之中没什么对手就目中无人,这两个你就未必及得上。”
孙飞扬牙关紧了紧,温声道:“我知道。”
与其乐融融的另外三家相比,楚家的两个人就像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夫妇。
一个默默地吃东西,一个静静地打盹儿。
楚晓海吃完手里的压缩饼干,掸了掸饼末子站起来,转身看向闭目养神的楚焰。原本还睡得一脸安稳的楚焰在一瞬间睁开眼睛。
“哥还是那么警醒。”楚晓海道。
楚焰嚼着嘴里快化了的口香糖,似笑非笑道:“要防着你背地里捅刀子,不警醒点怎么行?”
楚晓海苦笑道:“哥,你别消遣我了,就我那点造诣,哪里敢捅你的刀子?”
楚焰坐起来,冷嘲道:“那以捅刀子为目标,努力啊。我看好你。”
楚晓海身体僵了僵,很快放松下来,恢复人畜无害的样子:“别开玩笑了,哥,这一趟我们可要j-i,ng诚合作。张放老辣,孙文雄隐忍,司马诚恳是直肠子,可他老婆外号凤辣子,心思细腻,头脑灵活,有她在,其他人休想在司马家讨便宜。和他们几个人下地,时时要提防背后的刀子,比打僵尸还辛苦。”
楚焰从瓶子里倒出一粒口香糖咀嚼,随口道:“凑合吧。”
楚晓海立刻拍马屁:“哥艺高人胆大,当然无所畏惧。”
楚焰道:“多谢你培训得好。”
楚晓海:“……”
——
张放看看手表,差不多十二点半的时候终于站起来朝其他三家看了看。
孙家、楚家两拨人跟着起身。
司马诚恳磨磨蹭蹭地不想起,被司马夫人狠狠地踹了两脚,才万分委屈地跳起来。
张放道:“进吧?”
孙文雄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j-i,ng致得像古时的名家名作。
张军凑过去,一双眼睛状若不经意地溜了两圈道:“这地图起码上百年了吧?应该近十几年重新装裱过。”
孙文雄道:“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本来谁也不敢动,后来看实在不成样子了,老爷子才亲自动的手。也就是十八年前的事,那时候我刚出茅庐,还在旁边观摩哩。”
张放伸手捏着地图一角,佯作端详手艺,啧啧称赞道:“孙老爷的手艺那是不消说的,我要多学习学习才是。”
司马诚恳嗤笑一声,被司马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孙文雄等众人都看过地图之后才将地图收起来,然后在最前面领路。
张放率弟子跟在后头,楚家兄弟居中,司马夫妇断后。
司马诚恳对着自家媳妇儿小声非议道:“孙文雄脑袋得了破伤风,搞这么张古董地图来,他也不怕磕着碰着亏了?”
司马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他是为了博取我们的信任。以张老的多疑,他要是拿一张自己画的地图来,肯定会被怀疑留了一手,到时候张家与我们统一战线,吃亏的是孙家。现在拿一张古董出来,大家都确认过没动手脚,心里才不会有隔阂。总不会有人怀疑他们十八年前就准备算计我们了吧?”
司马诚恳恍然大悟:“啧,姓孙的花花肠子还真多。”
楚晓海和楚焰走在他们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耳朵一直没闲过,一会儿听听前面孙文雄和张放话里藏话的试探,一会儿听听后面司马夫人对司马诚恳的教育。楚晓海道:“司马诚恳一辈子没做什么好事,就讨了个好夫人。”
楚焰睨着他道:“你羡慕不来的。”
楚晓海被他讽刺久了,忍不住生出一丝火气:“哥,你这话就不厚道了,指不定我红鸾星动,就有这么一个漂亮聪明贤惠的好姑娘看上我了呢?”
楚焰道:“司马夫人的父亲是司马诚恳的朋友,过世时司马夫人正在海外留学,只能把所有遗产托付给司马诚恳,由他转交司马夫人。”
楚晓海怔了怔道:“他给了?”
楚焰轻笑一声。
楚晓海脸皮厚,知道他嘲笑自己遇到同样的事绝不会把到手的东西再送出去,也不恼,淡淡地说:“你怎么知道司马诚恳不是故意装老实来讨美人欢心?”
楚焰道:“给你一个机会,你敢用这种手段吗?”
楚晓海:“……”他舍不得。
楚焰道:“不怪你,要怪就怪七岁的你。”
楚晓海:“……”七岁的他不也是他?
楚焰道:“你的人生格言不是‘有便宜不占,誓不为人’吗?”
楚晓海苦笑道:“中二期的事,哥还提来做什么?”
楚焰好心情地回答道:“恶心你啊。”
楚晓海:“……”他干脆快走两步,和孙飞扬套近乎去了。
——
与孙文雄同行的都是行家高手,就他们来看,孙家给入口做的掩护实在简朴得令人发指。
司马诚恳一见就笑了:“好久不见这种给死人裹一裹就能埋的万能席子了。”
张军弯下腰,捏着席子边角看了看道:“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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