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天不早了,爷爷n_ain_ai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摊子还是照样出,过几天小音和小武也放暑假了,到时候叫他们帮着我和妈一起出好了。」
「大子……你能考上重点大学对不对?」弓n_ain_ai一把抓住弓长的手,颤巍巍迫切切地道:「我们弓家就靠你了,你一定要考上清华或北大,复旦啥的也行!只要你考上了,他们也就不会再瞧不起我们家!
「大子,你可不能再给弓家抹黑啊!你一定要考上!一定要啊!」弓长没说什么,慢慢抽出自己的手,点点头回房了。
第三章
两周后,一年一次的高考来临。弓长没让任何人送,自己提着背了十来年的黄去参加考试。
古人十年寒窗,今人十二年,过后还有四年煎熬,且不论这十几年花的工夫是不是值得、学的东西有没有用,至少它代表了一种变相的社会地位。
就为了这么一点可怜的社会地位,也值了不是么?考试过后,弓长也没跟人说自己考得好不好,就连徐天问他,他也只是耸耸肩说就那样呗。弓长并不想替父亲还钱,他也没那个能力还。如今他只想着要如何筹措他们兄弟妹三人新学期的学杂费,除了摆摊,他也只能摆摊。刚开始几天生意差得不行,他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干著急。家里n_ain_ai和妈妈的矛盾已经达到白热化。
以前妈妈去同院落的方叔叔家玩,n_ain_ai顶多骂骂妈妈,如今n_ain_ai干脆站到门口,指着方叔叔的鼻子让他不要趁人之危,弄得方叔叔一家下不了台。
妈妈气得回来就把n_ain_ai的宝贝花瓶给砸了。这下不光是n_ain_ai急了,就连爷爷也跟妈妈翻了脸,说了几句重话。自那次吵架以后妈妈一下变得很沉默,这几天更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经常看着他欲言又止。
弓长知道妈妈在跟方叔叔借钱,但n_ain_ai那样一骂,弄得如果方叔叔借钱的话,反而好像真有什么意思在里面似的,本来想借的也不敢借了。也难怪妈妈气懵了心,回家就砸了那座据说是清末制、家里唯一值钱的、也是n_ain_ai心头r_ou_的大花瓶。
在遇到父亲那样的事,n_ain_ai也没舍得把这座花瓶卖掉,可见她有多宝贝这座所谓的传家宝。如今给妈妈就这样砸了,那当然是要有多心疼就有多心疼,就差哭天唤地了。
「哥,哥!」
「嗯?什么事?」
弓长回过神,问身边小弟。
「徐天哥他们来了。」小武抬头用下巴指指那一大串子。弓长看见嘿嘿笑了起来。
「你们这帮家伙,天天吃馄饨也不怕吃不腻!上午到哪儿野去了?」徐天摆摆手,拖过一条长椅一屁股坐下。后面那一大串也呼啦啦自找了凳子坐满一圈。
「上午我们去水库游泳,本来想叫你,徐天说你在忙就没喊。哎,怎么样?老大,日子混得下去不?」罗峪拍拍弓长的肩膀,吊儿郎当地问。
弓长眼中露出一丝凶狠,抬手就给罗峪一巴掌。
「老子要混得下去还会在这摆馄饨摊!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巴掌打得罗峪一声惨叫。
「老大!火气不要那么大好不好!天热小心脑溢血!小武你笑什么笑,还不给你罗大哥买两块烧饼来!」
「好啊,小武你去给他买,记得收他跑腿费!」小武高兴地应了一声,又问其它人要不要。
徐天揣给小武十块钱,使个眼色让弓长到一边说话。弓长一把拉过罗峪让他给大家下馄饨,随即一摇一晃地走到墙角根。
「啥事?」弓长双手抄进口袋里斜眼问。
「给。什么时候还都行。」徐天揣给弓长一个厚厚的信封。
「哪来的?」弓长没有接,任徐天在那里急。
「你管我哪来的!不偷不抢就行!这个你先用着,等度过这段时间你有钱再还给我好了!」
「不要!」弓长一口拒绝。
「干嘛不要?」徐天瞪眼。
「你老子娘的钱,不要!」
「我老子娘的钱还不是给我花的!你拿着!」
「我说不要就不要!」
「你倔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个驴子似的!」
「徐天,你别惹我发火。」弓长看着徐天的眼睛道。徐天闷了闷,骂了一句:「你这个烂脾气!」
「这钱提出来你爸妈不知道吧?」徐天不吭声了。
「我可不想你爸妈背地里诅咒我,拿回去吧,如果真急了,我会跟你开口。」弓长嘴上不说,心里却感动得一塌糊涂。
从小到大他也就交了徐天和罗峪这两个知心好友,人说患难之中见真情,徐天家里也不富裕,在这时候他突然拿来这么一个信封,是人大概都会红了眼眶。
弓长硬忍着。徐天就是徐天,和他交了多长时间的朋友了,如果连弓长现在是个什么心情都看不出来,那他岂不跟那个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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