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劫仍旧安静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由于坐得近,管天任与季劫同时负责擦玻璃,见季劫趴着好像睡着了,管天任任劳任怨地拿起抹布,上上下下擦了起来。
集体工作效率不高,三个小时后才算基本完成,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管天任看了眼仍旧趴在桌子上的季劫,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季劫,我们去食堂吃饭好吗?”
季劫闭着眼睛,睡梦中也微蹙眉头,好看的容貌有些扭曲。这一上午,他甚至没有动作上的改变。
要知道,季家两兄弟年龄差得多,x_i,ng格方面也完全不同。如果是季远,身体不舒服,可能会立刻缠着外人,乖乖把身上的伤痛处露出来,以便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季劫则不然,大概是幼年就医的印象太过惨烈,他会选择将伤口深深隐瞒下来,自己硬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示弱。
现在也是这样的。本以为趴一会儿会好的胃痛越来越尖锐,季劫在管天任说话的同时缓缓抬起身,面色苍白,对着他说:“不去。”
“四食堂的爆炒……啊?”本来看到季劫起身的管天任有些高兴,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个答案。
“我说不去。”季劫声音有些提高,言语犀利,“什么话都要我说两遍吗?”
“不,我……”面对季劫的质问,管天任手足无措,连忙解释道,“我怕你饿了。”
那几秒对管天任来说简直是煎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季劫的眼光,只觉得那男生只要一皱眉,自己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季劫淡淡瞥了他一眼,低下头,说:“不饿,回家。”
班里还有几个动作磨蹭的女学生在,听到季劫讲话,都偏过头去看这个新来的漂亮男同学。只见其中一人一链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管天任说:“‘肾小管’,这位是你亲戚吗?”
被喊了绰号的管天任并没有生气,只是弯腰把季劫随便扔在地捡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是亲戚……是邻居。”
开学第一天还没发校服,季劫穿着长袖的帽衫,他没理那几个女生的主动示好,起身把袖子推到手肘处,沉重的表情下掩盖的是让人直不起腰来的剧烈疼痛。
回家时季劫不骑车了,他坐在后座上,开口对管天任说:“骑慢点。”
然后闭上眼睛,右手甚至拽着管天任的衣角。
季劫难得对管天任主动提出要求,他自然答应,回家的路途变得缓慢而安稳。
刚刚回家就看见站在门口翘首等待的管家父母,他们两人相貌慈祥、和蔼,一看就是没什么脾气的人,远远看见季劫,紧走两步上前迎接,脸上都是那种让人看到就觉得舒服的笑容。
“累了吧?”管爸爸从车筐里拿出两,挂在自己肩膀上,看着季劫,笑眯眯地说,“已经做好饭了,进屋洗手就能吃。”
他有意表现得亲密一些,省得季劫不自在。
而季劫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声音轻飘飘的:
“不用了。”
说完径直往那富丽堂皇、也孤影幢幢的大房子里走去。管家父母顿时惊愕,面面相觑,下一秒却已经无意识地跟在季劫身后,用那种诚恳至极的口气说:“多少吃一点……要不,还让天任给你端过去?不吃饭怎么行……”
然而无论管家父母说些什么,季劫都挺直脊背朝前走去,行走间好像带着风,他人高,腿长,自然比他们俩走得快,不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
管家三口愣愣地站在别墅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知所措。
管爸爸率先开口:“……这可怎么办啊?”声音无措,过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什么,道:“对了,我先给老季打个电话。”
他口中的老季就是季劫的爸爸。
管爸爸详细地把季劫刚刚的举动告诉季父,季文成听完,大吃一惊。他对自己儿子的状况可谓是了如指掌,一听这话,简直是用尖叫的声音在电话里大吼:“不行!快让许大夫过来给季劫看看,他这是生病了……”
管天任一听这话也皱眉,说:“怪不得季劫早晨一直趴着。”
季文成心里腾腾上火,急得恨不得c-h-a上翅膀飞到北京,语气中不自觉夹杂了一些父亲对儿子的深切思念,他说:“季劫心脏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也不爱说出来,你们多看看他,别让他……别让他落单。”
言语间隐隐有责备之情,管妈妈有些害怕,连忙解释:“这才刚过来一天,谁知道小季突然这样了呢。”
季文成一急,忍不住‘咳咳’咳嗽,一旁的季妈妈连忙接过电话,问:“快别说了,赶紧联系许医生,我们晚点再打电话。”
“好。”
挂断电话后,管天任用备用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站在季劫房间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
只见季劫鞋都没脱,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小腹,眉头紧蹙,右手紧紧攥住被角,似乎正在忍受强烈的疼痛。
第10章
三人不约而同放缓脚步,尽量不吵到看上去好像睡着了的季劫,过了一会儿,全都安静地退了出去。
他们不是医生,现在也不清楚季劫到底怎么了,看季劫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根本就不好凑上前去打扰。
没过多久许医生就来了。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与季文成是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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