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宁扭头看看金凤举,忽然”扑哧“笑道:“是了,你又没回家,这官服却是在哪里换下来的?”
“让你说的,我就连个换衣服的衙门都没有了?”金凤举摇头小声道:“好歹我还是天子近臣好不好?”说完又见傅秋宁来摸自己脖子,一边叹气道:“金明这厮也不和我说一声,早知道给你拿个脖套,这样把脖子下巴露出来,可不冷死呢?不然把我这个摘下来给你用吧?”
金凤举忙笑道:“想什么呢?可是要让我被笑话死?不过一点子寒风罢了,比起下江南那会儿的y-in冷潮s-hi,这算什么?有秋宁你对我这份心意,我已经是心里暖融融的了。”
傅秋宁前一世就住在苏州,自己觉着江南也没有金凤举说的这样不堪,因歪头道:“人人都说江南好,古往今来的诗句就不知有多少,怎么你却这么说?”
金凤举笑道:“江南好是不假,那也得去对了季节。春秋固然不错,你让那些文人夏天和冬日去走一趟试试,别说吟诗,能好好儿说话就不错。我就是下了江南才知道,咱们北方虽冷些,却不是难受的,唯有那又冷又潮,实在是受不住。听说到了夏日里,家家墙壁都泛着水汽,连被子都是s-hi的,天,真不敢想着那要怎么睡……”
傅秋宁听他说的感慨,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各种设备条件都好,一旦梅雨时节,也觉着屋里发潮,而这古代的江南水乡,自然是更加潮s-hi了。因默然不语,却听金凤举又笑道:“不过你也不用被吓怕,往日言谈里,我知道你是向往那个地方的。等到将来咱们有了时间,我带你春天的时候去一趟,实话说,景致倒是真的美,保你不虚一行。”
傅秋宁笑道:“景色美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这个便只有天知道了。咦?你看那窗花剪得多漂亮,咱们去买几张。”
金凤举看了看,笑道:“比不上采莲碧玉剪得,只怕雨阶剪得也不比他差,何必……”不等说完,就觉傅秋宁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儿道:“这大冷的天,那样一个老人在这里摆着卖东西,穿的又不是很多,便当做做好事了。”
“原来却不是为的窗花。”金凤举是知道傅秋宁心慈的,当下还有什么话?立时掏了一串钱,让金明去了摊子上,几乎把所有窗花都买了下来。
刚把窗花交给了小厮捧着,又听见金凤举叫他,金明连忙跑到跟前儿,却见傅秋宁指着一个糖葫芦摊子,微笑道:“上次锋儿和翼哥儿回来,直嚷着这个东西好吃,我后来也让厨房做了,但他们总说比不上外面这个口味,今日带几只回去给他们。”
金凤举道:“这个东西可是不能包起来,要用手举着。”话音未落,就听傅秋宁咯咯笑道:“是啊,我觉着爷手里举着几串糖葫芦的情景一定很有意思。”
金凤举只听她的笑声,心已经醉了一半,忙吩咐金明买了十几支,他一股脑儿都拿在手里,笑道:“别说,这个火红火红的颜色倒是应景,等过年时,再让金明出来买一些分给各房。”话音刚落,就见傅秋从怀里拿出一块长长的丝绸帕子,盖在了那糖葫芦上,他不禁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上次看见孩子们喜欢吃这个东西,我就决定今儿要买了。只是外面风大,唯恐沾上了灰尘,若用纸盖着,必定都粘在了糖葫芦上,用这个丝绢,又滑又不至于粘上去,最好了。”
金凤举这才恍然大悟,忙把那丝绢也一起握住了,点头道:“到底是你们女人细心些,我自认就也算心细了,却想不到这上头。”说完又听金明道:“说到底,n_ain_ai是把少爷和姑娘们放在心上,不然也不至于这样心心念念想着。”
“行了行了,少灌迷汤。咦?那是烟花吗?走,咱们过去看看。”傅秋宁说完,就兴奋跑过去,心想这就是古代的烟花吗?外表比起现代的j-i,ng美倒是差了许多,不过去年看府里放得那些,倒还是很漂亮。
金凤举走上前来,一看这摊主领着个小女孩儿,此时小孩儿冻得小脸煞白,还流着清鼻涕,少不得又让金明出钱买了许多。这里正要和傅秋宁说话,却听她欢呼一声,又疾步走向另一个摊子,抬头一看,原来却是一个年画摊子。
“真真是头一次出门,平日里哪能见到她这样不稳重的时候儿。”金凤举一边和金明走上前,一边摇头笑道:“倒如同是个小女孩儿似的。”
金明心想爷,您说这责怪的话的时候儿,能不能别把嘴角咧那么大。明明就是心里欢喜,看看看看,那眼睛都笑弯了,还偏拿出这样一幅大人架势,其实你又有多大了?离而立之年还早着呢。”
“小时候家里穷,过年时置办了一点年货外,就没什么余钱了。唯有这年画不值多少钱,母亲就每次都会买两张年画贴在墙上。除了一些吉祥的松鹤延年图或者是娃娃抱鱼图之类的,多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我那时候最喜欢站在墙下抬头看,往往就把脖子看的落了枕……”
傅秋宁完全沉浸在回忆中,金凤举听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感叹,而一旁的金明却十分不解,抬头悄悄问他道:“爷,n_ain_ai小时候不在镇江王府吗?怎么她说家里穷?”
第225章 出门(下)
一句话将傅秋宁从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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