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小安别伤心,有小姨陪着你,小姨也被神仙伯伯不小心漏了呢。”说着,安若晴瞥见小安眉宇间的疲惫,心疼的把小安放下,掖着被子,“小安,很晚了,睡觉好不好?”
“好。”小安也懂事的不再纠缠下去,顺从的躺在床上,在闭上眼之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神仙伯伯没有漏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被子上的手顿了顿,安若晴朝着小安笑着,语气万分肯定,“一定可以。”
得到了答案,小安闭上了眼,幼嫩的心灵中怀揣着最天真最纯粹的期待:既然神仙伯伯因为休息不小心把他漏了,那么他一直求一直求,总有一次会让神仙伯伯听见的,那个时候神仙伯伯就会记起他然后让他看见灵魂,他就可以看见爸爸妈妈了。
当人有某种额外的天赋时,伴随而来的是相应的职责,只可惜,人们都只会想到前者的得到而忘记后者的付出。此时的小安就是其中之一。
一开始只是太过于悲伤相见逝去的亲人,所以想,如果能见到鬼魂就好了。
后来……
第2章 第二章
时光荏苒,十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小小的孩童成长成少年,也足够让人把那股深刻入骨的悲伤沉淀成思念,只是偶尔拿出来充满回忆的走廊,一遍遍的去温习那些遗失了的温暖。
“小一,帮我把浴池上的那块毛巾拿过来。”满头白色泡沫的少年眯着眼喊着好友皆舍友,完全不知道客气二字为何物。
“不准叫我小一。”没好气的重复着不知道第几次的话,凤眼少年嘴里嘟嘟囔囔的拉开了浴室的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毛巾放浴池上,s-hi答答的会有味道的。”
“是是,以后我一定记住。”满头满脸都是洗发水的泡沫,少年还是对着声源的方向搞怪似的敬了个礼,只不过身体还没站直就又软了下来,嬉皮笑脸的用一种足以让人听见的声音叫了一声,“我的小一管家婆!”
直接从手边顺起肥皂盒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正中红心,看着捧着脑袋嗷嗷叫的损友,凤眼少年无奈摇头,哗啦一声,拉过浴池外面作为遮挡物的帘子,突然印在双眸上的映像让他无声。
浑身白色的裙子就如同一块在泥土中埋了好多年的破布一般,上面黑色的血渍更有一种斑驳的y-in森,瘦到诡异的身体包裹在白裙中如果竹竿看得见骨骼清晰的纹路。黑色的发一直垂到腰部,s-hi淋淋的还顺着发尾在滴水,纠结成一撮撮的黑发有大半都直直的挡住了半边脸孔,剩下的部分,在黑发打出的y-in影中可以窥见肤色的惨白,就仿若泛青的白纸上拓印出来的,没有太大的立体感。
嘴唇下半部分只能看见森森白骨和卡着鲜红血迹的牙齿,皮r_ou_断层的地方,和切碎的生猪肝相似,细碎的r_ou_屑和着一直涎着血水,滴答滴答的落在满浴池的血水中,红的发腥的血水表面,漂浮着那半个烂了的嘴唇。明明是大白天,却好似揪着这个浴池的范围切割除了一个独立的黑夜,还有昏黄的光明灭不定的发出滋滋的声响,偶尔刮起的风y-in冷的让人发悚。
突的,血淋淋的嘴咧成了血盆大口,暴突出来半挂在眼眶中的眼球y-in森森的盯着他,声音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夹带着七月灵堂上的森然,撞击在墙壁上反s,he层层叠叠的回音,幽幽的勾起心底无边无际的恐惧。
“来……陪……我……”
凤眼少年:“……”
“小一,还没找到吗?”
舍友的喊声终于让少年的表情有了变化,拉着帘子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嘴里回应了一句“找到了。”,目光撇了过去,无视了一系列y-in森恐怖的现象,从染满鲜血的浴池上找到了那块堆成一团的毛巾,奇怪的是那块毛巾在这种环境中竟能够“出淤泥而不染”,保持着原本的颜色没有沾上半点血迹。
唰的一声把帘子重新拉好,少年就好似完全遗忘了浴池中的女人一般回到舍友身边,把毛巾直接扔了过去,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半分改变,“伊安伊安,我的名字是伊安不是小一,余泽峰你这家伙给我叫清楚了!”
接过毛巾,淡淡的异味让洗发的余泽峰面露嫌弃,直接沾上肥皂放水龙头下揉搓了几次,待洗干净后才把擦了把脸,把脸上的泡沫弄干净,瞥向伊安的目光无辜极了,“我一直都叫的都是小伊,有错吗?”
“okok,算我错了,找你这个没脸的人谈这个话题本身就是个错误。”伸手做出投降状,伊安对于自己老话重提的行为做了深刻的反省,他不该对自己这个损友有任何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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