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一向得上清垂青,便向他那里挪了一步。东华见玄天只挪了一步,瞅了一眼玉清,也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些许,挨着玄天站定。
这点小动作并未落在两位师辈的眼里,玉清意犹未尽道:“总之,三清之首仍是太清,再无需多言。”
上清登时气笑了:“要不是你提旧账,我才懒得废话,扯太清做什么。整天吊着脸,也不知道哭丧给谁看。”
玉清冷声道:“你倒不哭丧,自去卖笑,看谁愿买。”
若是搁在往日,东华会和太清一样,站在一旁听动静。可今日有事在身,二位师辈竟不分场合的吵起来,也不知起因是比徒弟还是比穿戴,是比修为还是比气派,真是令人一言难尽。
上清虽在笑,眼神却恶狠狠的,话里的戾气更如刀子一般:“当年要不是你嫌麻烦,不随太清去魔境寻灵泉,怕是今日也出不了这样的事。”
玉清抬眸道:“你这好师弟怎的不去做尾巴,倒来说我。通天教主,不若改成推脱教主更顺耳。”
上清大怒,连笑意都撤了,一脸冷厉的道:“原始天尊改成嘴欠天尊,也好听得很。”
玄天给东华传音道:“师兄,看来师父多虑,这两位似乎对三清之首并无异议。”
东华点点头,眉心却并未舒展。两位师叔越说越不堪入耳,且不知何时了结,他斟酌着不知如何劝解。
玄□□带上挂着的储物囊,忽然传出一句有气无力的话:“别吵,我又没怪你们,何况,这都是我自己酿出来的。”
玉清和上清立时止了战。上清还不解气的瞪了玉清一眼,见玉清没有理会他,窃喜自己占了便宜。
东华低头去问询:“师父睡了这许久,为何比睡前更显疲惫?”
太清道:“我竟与自身尸通了梦境,梦里跟他吵了一回,他此刻也该醒了,大约正生着闷气。”
作者有话要说: 问,自己跟自己吵架是什么水平2333
☆、夙夜(六十三)
上清道:“这有什么好奇怪,自身尸本是独立的元神,如今那玩意儿把你自己的元神给拆分了去,自然也就相通。玄天,你可记住了?”
玄天道:“记住了。”
言简意赅,没有师叔和弟子之类的称谓,换成别人上清早恼了。可上清却很吃这一套:“嗯,还是玄天有魄力,说反就反。师叔就知道,你进魔境另有内情。因此你略一说,师叔就信了。至于某些冥顽不灵的,怕是你跟他费了不少口舌,他才肯来吧。”
这句话意味明显,玄天只略勾了勾唇,不置可否。事实也正如上清所言,玉清见着他,一张脸板的跟棺材似的。若非太清及时从储物囊里传音出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当场对玄天出手。
上清也看出来了,玄天如今虽看来沉稳不少,骨子里却更加桀骜,见着他连那些虚礼都免了。但相对的,一想到他对玉清也是如此,上清气就顺了。且玄天举手投足间气度雍容,一身黑袍更显王者风范,上清从前便觉玄天像他,如今更加像他,便愈发纵容。
上清揣着这一怀小心思,明着褒玄天,实则贬玉清。可玉清只对东华道:“东华,你师父不过说了一句,某人就显摆不休,这大抵就是凡人口中的现世宝?”
眼见上清面色又开始不善,东华忙道:“二位师叔,请听弟子一言。如今自身尸变成师父模样,欲行灭世之举。师辈们辛苦创世,岂能毁于一旦。如今师父已遭暗算,还望二位师叔出手相援,使众生摆脱厄运。”
这本是一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绝无藏私。
可玉清却皱了皱眉,紧接着上清冷笑一声道:“太清,你坑完徒弟还不够,又哄着徒弟来坑我们?”
峰回路转,一波三折。这两个徒弟万万没想到,前来求告两个师叔,竟然得到这么个回应。
东华脸上一僵,随即看向玄天:“这……”
玄天拿起储物囊,凉凉的道:“莫非师父要坑遍三界,才肯干休?”
储物囊中传出一声长叹,太清因疲累,声音本就弱,此刻更是低了下去:“二位师弟,愚兄也是为了三界,才怀有一丝侥幸……指不定这一关,就能过去。”
玉清道:“原本你这些年闭门不出,我与上清还当你转了x_i,ng情,谁料你竟出了这样的差池。弃去自身尸你还是不安分,依然自信能胜过天道?你擅自c-h-a手魔境,以致于自身尸作乱,害人害己害三界。我二人便出手平定,谁知道天道又会降下什么新的祸患。”
上清也难得的和玉清同仇敌忾:“太清你这样不对,你惹出的祸事我们给你摆平了,待天道找我们的茬,你给不给背?”
东华听他二人说的玄之又玄,不禁发问:“弟子冒昧,敢问天道究竟有何管制,以致于二位师叔言之色变?”
玉清淡淡道:“上古神陆续退隐,全是因为创世之后还要c-h-a手三界秩序,为天道不容。或自相争斗,或灵力凋竭,最终陷入沉眠。我三人悟出其中利害,便知物极必反,创世之神不得治世,否则冥冥之中总会有祸事发生。于是洪荒一经开辟,我三人便广收三界能人异士,意图寻出治世者。没料到,此时你师父他已经……一言难尽。”
上清道:“有什么一言难尽的,他心软,忍不住去管魔境的破事,跑了自身尸。他心x_i,ng全灭,只好炼出东华玄天来,从此撒手不管,可清气的很。”
东华一时说不出话来。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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