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上气不接下气的嚷:“要杀快杀,利落些,好叫杨公子也走的安稳。”
玄天在原地y-in沉着脸,若不是东华再三叮嘱,他万不会任这女怪冲自家师兄大吼大叫。
东华眼见玄天手上慢慢蓄起灵力,也没心思听辟邪嚷的是什么,直接道:“本上仙不会灭你,本上仙让你与杨少彦托生在一处,可好?”
哭声戛然而止,辟邪梨花带雨的道:“你说什么?”
秉着女身的凌烨开了口:“妹妹,帝君说,他能帮你和你的情郎。”
辟邪看了看凌烨,又看了看东华,似是明白了什么。慌忙拿袖子擦干眼泪,向东华深深行礼:“不愧是帝君,气度远非玄天凌烨之流可比。往日妾身多有冒犯,您却不计前嫌,以幻象化出女子前来渡妾身。妾身怨气缠身,竟险些枉费您一份好意。”
东华微微一怔,且慢,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凌烨哼笑一声:“幻象?”
东华看了看他,他立时收了声色,规规矩矩面朝忘川而立。
往日凌烨对东华自是恭敬有礼,可总还能对东华偶尔放肆两句,东华也不多做责怪。如今大不相同,但凡当着玄天,他对东华稍稍说两句重话,玄天都要百倍讨回来。现在更憋屈,自己一番折腾,被辟邪倒打一耙,竟给东华做了嫁衣裳。
辟邪既看到曙光,急忙将先前那颓废之态尽数收起,跟换了个人似的,一头抬手整理云鬓,一头对东华妩媚的眨眨眼:“您对妾身可要说到做到,不能始乱终弃。”
除去眼角那抹红肿,似乎方才那哭哭啼啼不曾发生过。
此时玄天已经隐了身,寒着脸在东华身侧镇定,眸中一片冷厉。东华不着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衣袍,而后提醒辟邪:“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辟邪不自觉的哆嗦一下,自言自语道:“为何忽然冷了起来。”但此时她满心欢喜,也没太放在心上,依旧笑道:“妾身读书少,不及帝君文雅。不过,帝君若是帮妾身这回,妾身便许您一个好处。”
东华奇道:“好处?”
辟邪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却攥在手心没有立刻露出来,正色道:“敢问帝君,天界如今出事了吧?”
东华和玄天对视了一眼,各自脸上都有些疑惑。
东华微微一笑:“不可胡说,天界怎会出事。”
辟邪冷笑道:“帝君见我是个凶兽,便不肯说实话。那夜我和八绯被大道祖用魔炎烧死时,便已经猜到事情不对了。大道祖没个大道祖的样子,而玄天的魔炎也早已经在牺牲杨公子之后抵消,所以一定另有高人捣鬼。帝君,妾身猜的对不对?”
东华叹道:“凶兽辟邪,擅窥人心,一点不差。可虽有差池,本上仙仍能保你稳妥转世。”看来辟邪不被玄天凌烨算计时,头脑还是管用的,否则也不会将罗鸩玩弄于股掌之中。
辟邪这才柔柔的笑起来,媚声道:“妾身相信,妾身自然站在帝君这边。妾身愿意饮下孟婆汤,还望帝君早早了断这场变故,否则凡间定然不得安宁。”
终于上道了,东华欣慰道:“多谢你深明大义。”
得了东华头一回谢,辟邪却摇了头:“妾身才不管大义不大义,实则是凡间不安宁,妾身和杨公子也不好过。其余的地府,天界,爱如何便如何,妾身才不c,ao这份心。”
唇亡齿寒,凡间是三界最薄弱之处,天界和地府若保不住,凡间更不必说。
东华暗暗摇头,面上却点头:“如此,你即刻上路吧。”
“您且稍待。”辟邪想要靠近些和东华说话,可才往前一步,却被无形的墙壁挡住无法近身。她还以为是东华自带的结界,便嗔怪道:“好狠心的帝君,妾身这样东西,需交给帝君。”言未毕,她手里的物件便飞了出去,竟穿透结界,落在玄天手里。
而此时玄天隐着身,在辟邪眼中,那物件是浮在半空里的。
东华垂眸一看,竟是一枚定魂珠,不由问她:“这里面是谁的魂魄?”
辟邪道:“妾身答应在珠子里时要保他周全。如今他魂魄受损正在休养,此刻若说了,妾身可拿不准他的吉凶。不若等他自己出来,帝君要杀要罚,全与妾身无关。但妾身肯定,此人对帝君必然有用。”
到了此时,辟邪仍给自己留有余地。想要帮东华,却又不愿自己对定魂珠里的人食言。一番说辞里,她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玄天将珠子放在东华手上,淡淡道:“还有些心眼。我倒看看,这珠子里出来的会是何人。”
东华不动声色的点头,转而对辟邪道:“依你,但愿你不要骗本上仙。”
“定不负君意。”辟邪抱紧怀中残魄,嘴角噙着笑,转身便向奈何桥上去。但不几步便又停下,对着面露疑惑的东华暧昧道:“帝君若是想念妾身,也请忍耐些。待妾身及笄了,您再来。”
她这模样,依稀回到了万年前。那时未入太初匣,未见杨少彦,面对围剿大军肆意调笑,纵然被从天涯追击到海角,照旧不服天管。
而身旁的玄天,也坐拥无上荣光,随他各处畅游。
东华追忆往昔,可玄天却没那个雅兴。自己师兄被人调戏,他哪里能忍。当下袍袖一震,拂起一抹寒风,卷起辟邪便往奈何桥上送。
辟邪只道是自己终于惹恼了东华,半空里还在发笑:“帝君恼便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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