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庸冷笑:“在这个时候回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看病这么简单吧?”
“二哥此次回来,只带了一队卫兵,大元帅雄兵十万驻守梅州港军区,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来四殿下真是视权势为粪土。”于怀庸讥讽。
“我本来就无意皇位,既轮不到我,我也没那个本事,这种话以后不要再在我跟前说了,免得二哥以为我在跟他争。”
“你应该把这话告诉郁戎,”于怀庸说:“处心积虑要帮你登上皇位的,可是他。”
陈醉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赵润有点可怜。
像是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他既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接受的意愿,这皇位不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更不是他说要就能要的。
他和自己这个皇后一样,大概也只是这些政客们博弈的砝码而已。
“陛下还在,而且下毒的事已经被查出来了,杜绝了毒源,说不定陛下的身体会日渐康复了呢?”陈醉说:“你们在这个时候讨论继位之事,实在不大妥当。”
“那我们就祈求陛下万岁安康,”于怀庸说:“这世上除了菊芋岛的那两位,没人希望陛下出事。”
于怀庸不怕病秧子皇帝,也没把政治白痴赵润放在眼里,这俩谁在皇位上都动摇不了他军机重臣的地位,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赵准,因为赵准容不下他。
“下毒的幕后黑手一直都没有找到,可咱们几个,也不能总被困在这小玫瑰宫里头吧,我手头已经攒了一堆的事要处理了。”其中一位上将说。
“郁相说了,明天再查不出来,这案子就先放在那,会让大家出宫去的。”萧文园说。
一席话说完,大家各回房间休息。陈醉问赵润:“听说你找我?”
赵润看了看不远处的于怀庸,低声说:“我听见于怀庸在纠缠秋华,怕你出事,找了个借口拖他下来了。”
“多谢。”
“皇后殿下。”于怀庸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赵润懒得跟他说话,直接上楼去了。陈醉笑了笑,说:“听秋华说,你曾上楼找我,有事?”
“别看现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想见殿下一面,却也不容易。殿下现在有时间么,我想跟殿下私下里说两句话。”
“现在这里就没人,”陈醉说:“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他回头看了秋华一眼,秋华便走到了远处站定。
“看来我上次喝醉了酒,真是把殿下给吓到了,我于怀庸并不喜欢吃强扭的瓜,就像殿下说的,我就算想得到你,也会让你自己乖乖爬到我的床上来。”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我听说殿下跟亲王走的很近,听我的话,没事的时候,多开导开导这位亲王殿下,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却像个草包。每次跟他说话,我都憋一肚子的气。”
陈醉闻言就笑了出来:“他跟我们不是一种人,他生性温和,不喜欢政治,却又身不由己,你们既然都要利用他,就对他多点耐心吧。你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老子如果不是败在出身上,谁愿意搭理他这样的怂货!”
“于大元帅也这么在意出身么?”陈醉说:“我以为你的人生信条就是英雄不问出身。”
“一个妓院出身的男人,人们允许他浴血奋战成为一个将军,却接受不了他成为一个皇帝。”于怀庸看着他,虽只有一只眼,却j-i,ng光熠熠:“你们这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一出生就占了多大的便宜。占了便宜却一副虚伪模样,好像我们这些人拼死追求的东西于你们而言不值一提,才最可恶。”
“你怎么知道四殿下不贪恋权位就是虚伪呢?或许他真的不在乎,也不想要。”
“那他就更可憎。”
“我会帮你劝劝他的。”陈醉说。
“这就对了,”于怀庸说:“我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其实你何必这么抗拒我呢,你只有跟着我,才能继续享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跟着我,将来你能享受更多的好处,更大的权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傀儡。”
“你说的我有点心动,”陈醉笑了笑,神情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不过我得再看看,我还没见过赵准呢,站队之前,先让我看看你们俩谁更有本事。”
“你早晚会是我的人。”于怀庸盯着他,眼神冒着火:“到时候你就会后悔,没有早早地投到我怀里来。”
他说着凑到陈醉耳边,说:“干的你两条腿都合不拢。”
陈醉觉得于怀庸对自己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果然是个变态,越抗拒他,他越兴奋,天生的征服者和战斗狂。
他伸手摸了一下于怀庸的脖子,那头上有他用竹剑抽出的一道红痕,已经有些红肿,浮了起来。
细白的手指头从伤痕上划过去,细微的电流从他指尖往于怀庸皮肤里钻,于怀庸呼吸都深了,觉得这样的陈醉很令他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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