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也是从蒋四哥那里打听到消息的,因着小庞琪的缘故,上岛之前他便没有好好休息,忘了和四哥说起他的猜想。
不过也是巧了,白玉堂和他想到了一块去,让衙门专门盯着高门护卫或者其他府衙的侍卫。
这一留意,虽说还没锁定是哪一家,但却发现某地会产n_ai的水牛、山羊在夜里莫名其妙地失踪。
田里的庄稼汉都是老实人,丢了牲畜,胆子大一点的人会去报官,胆子小一些的,连报官都不敢,所以并未引起当地官府多大的重视。
只不过这两件事凑到一块去想,反倒产生了一丝联系,兴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于是庞昱也顾不上腰疼了,好奇心一旦提起就难以按下,便赶紧收拾几件衣服就随白玉堂跟进案子去了。
正好小庞琪可以让大哥来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白玉堂好笑地看着趴在船舷上的庞昱,帮他揉按腰部:“腰不疼了?”
“疼。”庞昱老实道。
“疼你还出来查案?”
“在家呆着也是闷,不如出来透透气。”庞昱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湖面上一片波澜壮阔的芦花丛,“而且你出门了,我找谁说话去?”
虽然几位兄长都挺平易近人的,可是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儿媳妇”,充满慈爱,惹得庞昱头皮发麻,莫名心虚,不敢直视。
白玉堂俯下身,轻轻将人揽进怀里:“本想与你在芦花荡中随船漂泊,纵情游玩几日的,不过眼下这样似乎也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庞昱微微侧过头,不经意间与白玉堂的唇擦过。
“唔,有案子在就不无聊了,何况看你苦苦思索的模样也挺有趣。”白玉堂道。
“你不如直接说我笨好了。”庞昱闷闷道。
“怎么会?”白玉堂讶异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螃蟹了。”
庞昱绷着脸,最后还是憋不住笑出声来:“净会打趣我。”
白玉堂对他眨眨眼:“反正我已经和这只螃蟹成亲了,是美是丑,是聪明还是愚笨,我都心悦不已,巴不得每日都能吃着螃蟹r_ou_。”
庞昱:“……”
前半句话还挺动听的,后半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妙。
白玉堂看着他,故意慢吞吞道:“仔细想来,今天好像还没吃上……”
“喂,这可是船上!”庞昱压低嗓门提醒他。
“还有半个多时辰才到对岸,反正在船上也无事可做。”白玉堂无辜眨眼道。
怎么没有事可做,他方才一直在赏景来着啊。
庞昱刚要开口,唇便被堵上,所有的风景都失去了颜色,唯余眼前之人透着火热的黑眸,格外鲜明。
船头的艄公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奈何有帘子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不免怀疑起自己执掌船篙的功夫了。
今日的河流也不是很湍急啊,怎么船身晃荡得这般厉害?
一个多时辰过去,船总算靠岸了,艄公放下船篙,便见一白一青两名气度不凡的公子出来,见那青衣公子脚步微晃,心下更是惭愧——都是自己功夫不到家,还令客官晕船了。
要是庞昱知道艄公是怎么想的,只怕会立刻掩面而走,在别人的船上这样又那样……实在是难以启齿,羞愧难当。
白玉堂也太胡来了!
本来还酸着的腰,似乎更酸了。
一声寒暄暂时让庞昱分散了注意力,原来是那日在通州碰上的校尉,他正带着几名弟兄候在岸边,似乎就是为了等他们。
与张校尉同行的,还有黄姑娘。
张校尉本在通州任职,如今跑来吴淞县,也不算是“捞过界”,毕竟这案子跨了好几个县,各地衙门无论是谁抓到了贼人,都是一份功绩,县官说什么都会给他们行个方便。
而黄姑娘作为唯一见过盗贼的人证,也被带了过来。
张校尉讨好地笑了笑:“查案一事还是侯爷做主吧,咱们的经验都不如侯爷啊。”
庞昱摇摇头道:“不敢,我们只是从旁辅助,查案还要靠张大人你们。”
张校尉忙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却松了口气,他怕的就是这些权贵乱指挥一气,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都搅黄了。
庞昱也正是看出了他的顾忌,才这么说的。论心机深沉,这些地方官员比起京中的老油条们还差了一截,连他都能看出张校尉的心思。
白玉堂悄然握住了庞昱的手,也对张校尉点点头:“事不宜迟,先去看看那几个丢了牲畜的农户。”
“合该如此。”张校尉欣然点头,在前头带路去了。
白玉堂低声道:“不开心?”
“没有。”庞昱摇头,“本就萍水相逢,不是什么人都像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那样可以交心的。”
“嗯。”白玉堂又握紧了些,“你与我交心就够了,旁人的态度不必去管。”
庞昱笑道:“你怎么连包大人的醋都吃?”
“也不是第一回 吃了。”白玉堂轻松道,“你没发现除了谈lùn_gōng事的时候,包大人见着我们在一块时都避着走了吗?”
“有吗?”庞昱讶然。
白玉堂煞有介事地点头:“有啊。”
庞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事他从未注意过,无从判断真假。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包大人。”白玉堂挑眉道。
“我才不去问。”这也太丢脸了,庞昱连连摇头,宁可信其有,也坚决不想把这种事拿到包大人的面前去问。
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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