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以音会棋。“天下”之局该怎样谱写,那是日后的事情。”梵音走了过来,对百里晴迁发出邀请:“此时此刻,一品楼中已经备好了酒宴,只等百里姑娘赏光做客。当然,还有司马庄主,以及,柳姑娘。”
“多谢美意,不过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不等百里晴迁开口,柳长歌率先拒绝了梵音的“好意”。
谁知道洛梵音打什么主意,从到丰州城,在到第一棋庄,他们已经耽误好几天了。必须要马上离开丰州,西行。
梵音盯着百里晴迁,她始终都是淡淡的,纵然心中不悦,却不会当众表露。百里晴迁,你真特别。特别的让我,舍不得你了。
百里晴迁默许了长歌的行为,平淡地看着公孙棋,“公孙先生没有话要说吗?”
公孙棋微笑着摇头:“如果你觉得我请你喝酒是有什么目的,那你就错了。我只是知道你想喝这种酒,便请你喝上一顿。如此而已。”
“那就多谢公孙先生的酒了,味道好极。告辞了。”百里晴迁牵着长歌的手,及司马云海,告辞离开。
既然公孙棋不想说,她也不必去探究了。可能公孙棋认为,以她此刻的状态,根本不能完成他所求的那件事。那好,等西域之约完结之后,她再回来。
丞相府最近格外清净,自从破掉春风酒楼一案后,为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安逸之作为一品丞相,又是破获案件的主力,自然受到了皇帝的封赏。他心知肚明此案应全部归功于百里晴迁,便谢绝了皇帝的奖赏,现清闲于府中。
绿荫下的摇椅中,男子怡然自得的品茶,偶尔将手中的柳条伸向鸟笼子,逗一逗鸟儿。他爱的,是此时这份闲情雅致,悠然心境。
他知道公主这次出宫肯定与西域有关,因为上次在烟雨林中,那个人提到了西域。所以百里晴迁这次去西域,肯定另有隐情。至于是何种隐情,只要无关皇朝,涉及个人恩怨的,他一概不过问。当然,他也没权利过问人家的私事。
可有一点他始终在担忧,就是太子。春风酒楼之事让陛下雷霆震怒,下令将太子幽禁于冷宫之中。但是,太子始终是陛下唯一的儿子。若太子因此对陛下产生恨意,那便完全辜负了公主的一片苦心。
公主之所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禀告陛下,是因为她希望太子能够认清自己的错误,那些死了的百姓是不可能复生的。只有天怒才能让太子醒悟,但更容易误入歧途。
这就要看太子能领悟几分了,让他在冷宫里反省几天也不错。如果不这么做,陛下百年之后,江山必然会是太子的。以太子目前的状态,难保不会成为为达目的不罢休的暴君。
但愿,太子不要辜负公主的心意。
安逸之揉了揉眼,是他的错觉吗?草丛居然会动?
摇椅继续摇着,安逸之闭上了眼,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轻皱一下眉,便恢复了常态。
管家来到安逸之身边,轻声禀告:“元将军的六部禁军总卫求见。”
“六部禁军……”安逸之喃喃自语,忽然睁开了眼。他静静地望着前方的草丛,那里一片安静,好像方才只是无端的吹过一阵风而已。
“区区六军,岂可到我相府来撒野,闭门不见。”安逸之气定神闲地闭上眼。
“可是……”管家支支吾吾。却听一串狂野的笑声传来,“丞相大人真是好兴致,没事就只逗逗鸟,不问朝堂之事。我看这只鸟儿可不一般,毛色彩艳,展起翅来,不亚于凤凰啊!”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映入安逸之的眼中,此人是元孤风的副将,血猎。
血猎身披一件大红将军袍,腰悬一柄黑色佩刀,走起路来就像一阵疾风,威武不屈,气势十足。一头乌发凌风狂舞,他的眼睛像猎豹的眸一样凌厉,野气十足,仿佛要将安逸之的儒雅吞没在邪肆的微笑里。
血猎来此并非是为了与安逸之打太极,而是将军命令追捕的人,逃到丞相府附近便不见了。因此,他不得已才闯进了丞相府。安逸之是儒雅学士,不会与他计较这些。若是让那人跑了,他可无法承受将军的怒火。
安逸之并没有起身,依旧悠然地端着紫砂壶,“元孤风的部下居然这么没规矩,未经本相的允许擅闯入府,本相的威严何在?”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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