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寒想着,将茶几上的报纸和书刊分类叠好,忽然一本小小的黑皮记事本映入眼帘,夹杂在一堆报纸中格外醒目,曲墨寒放下手中的报纸,将记事本拿了起来,翻开第一眼上写着个人信息,名字是秦梓砚,还有出生日期等。但是曲墨寒却越看越心惊,心跳没来由得加速,他已经顾不得是不是侵犯到了秦梓砚的隐私,快速将日记本翻到后页。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在写,断断续续地写着,曲墨寒也来不及看日记的内容,赶紧翻到最后一篇日记,日记最后的时间停留在大二开学前的几天,之后再也没有写过日记。
曲墨寒将日记本合上,抬手掐了掐眉头,握着日记本的手却不由得加紧了力道,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冒出。他并没有看日记的内容,但是日记本上的字迹却叫他触目惊心,那根本不可能是现在的秦梓砚的字迹,日记本上的字迹毫无特色,虽然不算潦草,但也只能算工整。可是他不止一次看过秦梓砚写字,就如当初在部队时的那两份检讨,秦梓砚的字迹让人惊叹不已,气势如虹,笔锋苍劲有力,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有刻苦训练过,何况曲墨寒还见过秦梓砚不止会一种书法,无论楷书、行书和狂草等等,他都能写得行云流水,再说了,一个书法造诣如此j-i,ng湛的人,怎么可能会写出这么差的字迹。
忽然一个让他心惊r_ou_跳的大胆猜想浮现在心头,秦梓砚,秦子言……
不,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曲墨寒逼迫自己将呼之欲出的答案甩出心头,这样的猜想不切实际,可是跟秦梓砚相处那么久,他的一些奇怪的行为举止,联合他的从前,实在是反差太大。想到当初秦梓砚出现在秦子言的家里,秦子言家人待他的态度真的太诡异了,再怎么说秦梓砚都是间接害死秦子言的人,作为爱子心切的父母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秦梓砚。虽然之后秦梓砚给他的回答十分冠冕堂皇,但是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突然。再说秦梓砚的书画水平十分了得,但是这个公寓里,却看不到任何一幅书画作品。
“墨寒,你怎么了?”秦梓砚走进客厅,却见到曲墨寒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切地问。
曲墨寒一愣,赶紧将手中的记事本放进制服的上衣口袋,望着一脸关切的秦梓砚,淡淡说道:“梓砚,学生会有点事情,我先出去一趟,等你们收拾完了,再打电话给我,我带你们去吃饭。”
说着,曲墨寒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如今想要证明他猜测的地方,只有那里了。
“墨寒!”曲墨寒的情绪不对,秦梓砚敏感地感觉到了他的冷漠和失神,出什么事了吗?曲墨寒往口袋藏的又是什么东西,他忽然觉得心神不定,于是急急地追了出去,他很害怕现在的曲墨寒,似乎一切都被他看穿了的样子。
曲墨寒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一脸着急和担忧的秦梓砚,秦梓砚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曲墨寒轻轻叹了口气,哪怕知道对方可能一直在欺骗他,但是他还是舍不得见他难过,于是轻轻抚摸着秦梓砚的后背,轻柔地说:“乖,等我回来!”
“嗯!”秦梓砚点点头,注视着曲墨寒远去的身影,随后无力地靠在墙上。
他怎么忘了,这个公寓里到处都充斥着可以拆穿他谎言的东西,曲墨寒刚才的表情明明是知道了什么,他拥有的这具身体的记忆并不齐全,以前他有什么习惯,他一概不清楚,重生后他更没有刻意地去回忆从前的事情,更没有刻意地去学习这具身体的习惯。但是曲墨寒是何等j-i,ng明的人,就像曲墨寒上午说的,别人纵使疑惑也不会刻意地去寻找答案,但是曲墨寒不一样,他们是好朋友,曲墨寒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充满谎言的朋友在身边,他一定会去查个水落石出。秦梓砚忽然松了口气,他等着,等着曲墨寒开口问他,这一次他一定会毫不保留地如实相告。
曲墨寒上了车,深深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将口袋里那本小小的日记本拿了出来,日记是从两年前开始记载,每篇日记很短,有几篇甚至只有几句话,而且隔一段时间写一篇。曲墨寒一篇一篇地看着,越看越心惊,秦梓砚从前的心理十分y-in暗,家庭的巨变让他自卑又自闭,没有人关心,更没有朋友,很多次居然有轻生的念头,但是轻生需要多大的勇气,秦梓砚不知道,但是秦梓砚知道他绝对没有这样的勇气,因为他胆小懦弱。
“我可不可以祈求上苍给我一场意外,让我离开这个世界,或者有人能够代替我活着,我不要我的生命,不要这样的生活了可不可以?我不想看到他们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告诉我,我已经不配活着了,妈妈,我真的很累很辛苦……”
“今天又是那个人的忌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看他,我应该是恨他的,是他夺走了妈妈,夺走了属于家的一切,对,所以我是恨他的,就算他死了也弥补不了,因为妈妈死了,我的人生也没有了……”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篇,曲墨寒听秦梓砚说过,那天是他父亲的忌日,而他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不知是该恨还是该释怀,所以才神情恍惚地横穿公路,害得秦子言为了避让他而牺牲了自己。曲墨寒仰头靠在椅背上,秦子言死了,这是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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