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又道:“那夜他本无事,翌日我便启程回洛阳去,临行前,竟无一人来送。”
孙亮道:“小叔未去送你?”
沉戟道:“全城戒严,除了我与貂蝉,亲侍,不许任何人出城。”
阿斗不禁坐直了身子,道:“他当晚就死了?也太快了点。”
沉戟漠然道:“我察觉有异,本想回头看看,貂蝉却一个劲地催我出城。”
阿斗依稀能感觉出吕布的话中充满懊悔,岔开话道:“貂蝉偷了一枚混元长生丹,做贼心虚,自然催着你快走了。”
沉戟道:“大乔又何尝不是做贼心虚?我无奈只得出城,半路上接到唁报,孙策已死,孙权当日继位,我便折回建业,城门竟是紧闭,不让我进城。”
“伯符答应我会安心静养,岂料翌日便即死去,究竟是何缘故?”
“我在城外,于自己脸上划了一剑,发誓来日要为伯符报仇……”
三名少年同时抽了口冷气。
阿斗颤声道:“你……脸上疤痕,是这么来的?!”
沉戟冷冷答道:“是。”
光是想到那道疤,阿斗便觉痛得很,他握着沉戟修长温暖的手指,想了想,道:“你以后不能……不能认这死理。”
沉戟又道:“回去后,我正寻思要带兵去攻江东;郭汜,李儒便来攻长安城,我只得带着貂蝉离去,本想投奔伯符,但伯符已死,只得北上去寻袁绍,再往后,便是官渡之战,白门楼……你们都知道的。我虽未杀伯符,然伯符却因我而死。”
沉戟不再出言,走出帐外,寻了个地,倚着木栅栏坐下,在月色中吹起了笛子。
当夜,刘禅点了兵马,令孙亮急行军向东北面赶去,赵云行军速度极快,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攻城掠地,到得合肥,与前来追赶的孙亮汇合。
孙亮得了刘禅之计,以孙策后裔之名在寿春城外劝降,并揭出当年孙策身死一事。
寿春太守留平几番犹豫,于城楼上与孙亮交谈时唯唯诺诺,议定三日之数,一面再派人出城传报此事,意在拖延等候建业派军来援。
赵云一怒而弯弓搭箭,百步穿杨神技,犹如弓神降世,瞬间将其一箭s,he杀!
副将施绩不敢再负隅顽抗,城破只在须臾之间,遂举城来投。
数日后,甘宁率军来援,眼见城楼上已换了汉旗,只得着部下回去通报,自己则举棋不定,驻留城外数十里的一小镇上。
此刻,刘禅与荆沉戟方赶到了寿春。
寿春与建业仅一水之隔,孙权万万未想到赵云会来得如此快,当下东吴朝野人人自危,恐惧无比,大军压境,只需渡过颖水,兵马南下,便能攻陷建业。
柴桑,下邳等地不及救援,襄阳沿路兵道受关羽发兵所阻,若赵云不顾疲兵与士卒伤亡,恃强猛攻建业,孙权只得迁都东退,躲向吴郡。
同时间,刘禅派人散播的消息亦传到建业,吴郡等地,揭开了当年孙策之死的真相。
孙策一夜暴毙,本就疑点众多,攻心之计令东吴仅存的几名老臣人心惶惶,接连离去。
东吴位居楚地,最不好战,当年赤壁曹c,ao南下,犹有张昭议和之请,如今周瑜已死,陆逊遭到放逐,东吴已乏主战之将。
万般无奈,孙权在司马懿的撺掇下,下了最后的决定--议和。
建业来使捧着孙权之信前来,于寿春太守府内觐见刘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言辞凿凿,以臣子身份行叩首大礼,表明东吴愿臣服于汉家朝廷之下。
另一方面,孙权已在建业布下严密城防,同时把家小撤往吴郡,并派人传信倭国,向卑弥呼求助。
阿斗接见使节时,只是翻了翻白眼,道:“上回老舅还缺四万两黄金没给呢,先还来再说议和的事。”
使节悲恸万分地去了。
孙亮坐在城外,眼望东吴使节团的马匹,双眼忽被柔软的小手笼住。
“银屏?!”
孙亮忙拉着关凤的手,让她坐下,蹙眉道:“你怎来了?清儿呢?”
关凤笑吟吟道:“这不担心你和哥么,清儿在洛阳呢,有人照顾着,放心就是。”
“见过二舅了么?”
关凤盈盈笑道:“没呢,哥在见你爹的来使,我刚进城里来,听小子们说你在这儿发呆,就自个寻来了。”
孙亮登时理解了她生怕夫婿家国两难,无法取舍,才风尘仆仆前来,与自己共拒强敌的一番心意,心生感动,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出口。
关凤向来爱抡刀使木奉,纵是生了小孩亦没半点妇人神态,眉目间那股女侠之气依旧不减,竟会率着几千人一路南下,寻到寿春,想到此处,孙亮不禁莞尔。
关凤抬眼望向远处马厩内的几匹马,扑哧一声笑道:“这仨咋成这样了?”
孙亮拉着妻子柔软的小手,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的卢,爪黄飞电与赤兔并排站在马厩中,尾巴俱是光秃秃的,忍俊不禁道:“还不是二舅做的好事。”
只见的卢咴了一声,爪黄飞电看了看赤兔,又看的卢,最后讪讪踱到的卢身旁,低下头去,又不住偷看赤兔。
赤兔亦意识到自己十分不合群,像是想跟过去,的卢抬了抬马蹄,赤兔便畏缩了。
少顷,赤兔朝前不易察觉地挪了一丁点,的卢便警觉地转过头来,赤兔吓得又退了回去。
爪黄飞电不安分地凑到食槽前,将食槽里的草料以马鼻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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