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警官。”简容道,脸上憋得有点难受。
张警官这回看她的时间更长一些:“大城市来的吧?打扮挺洋气。”
“还好吧。警官眼神不错。”简容表面笑呵呵内心那啥道。心里想自己折腾了一天像只从粪堆里爬出来的猴子真不知道“洋气”这个词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跟佐藤他们不一样。完全看不出像桃园镇的人。还有你们旁边那个叫陈燃的,我看她也不像。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风气,出来的人也不一样,你懂吧?”
简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滞住。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哪怕陈燃表现得对桃园镇多么多么熟悉,好像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她就在桃园镇安家了一样,哪条街哪条道闭着眼倒着走都能走下去。但她身上那种自始至终都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却也能显露出来。
她也知道陈燃不是桃园镇的人,可冷不防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讲出来,还是足够在简容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对燃姐,一无所知啊。
啧。
“既然不是桃园镇的人,那么桃园镇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能少管就少管。”张警官道。
简容一听就乐了。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他认为自己是腆着脸要来参和这种事的???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要是不打算问些什么我就不奉陪了”。
这时候办公室门开了,陈燃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来得真及时啊燃姐。
“你那儿……问完了?”简容抬头问。
“嗯。准确来说全程是王佐藤拉着那个警察小哥聊天,我看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你们继续,我站旁边补充。”陈燃拍了拍简容的肩,就往她身边旁一杵,双手环在胸前,脚跟时不时敲着地,看着警官。
张警官黑着脸硬是没把那句“请你出去”说出口。
应付着问了几个关于沙皮雕和那男子的问题后。
“你们出去。”最后张警官是这样说的。
“好嘞。”陈燃丝毫不多说什么,抓起简容的手就往外面走。
两人直到站在派出所门口,相视许久才笑起来。主要是张警官刚才那个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脸黑过包青天哈哈哈。
王佐藤勾着郑天出来的时候她俩还没笑完。
“死刑改无罪释放了?乐成这样?”王佐藤道,“走,去搓一顿去。谈谈今天的感想。”
“火车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还是去公园后面那条街。就那饭馆,我请客。”陈燃道。
虽然今天整体来说乱七八糟,但不知怎么简容觉得很愉快。一种疲惫地愉快,一种刚拯救完地球现在超级英雄们要吃饭了的愉快。
几个人来到一家其貌不扬的饭馆,点了一桌子菜。
“今天不喝酒。咱们来好好缕一缕事情的经过。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燃姐先。”佐藤道。
“凌晨三点半收到炸毛天的消息,今早又收到消息说在葛坝,让我们过去。于是我和容姐起早坐车……”陈燃道。
“放屁。”郑天打断她,“我就凌晨发了一条消息让你挡着我妈,根本没说我在葛坝,更没让你们来,你以为我闲得蛋疼?”
……找到问题的关键了。简容心想。
“老侯拿你手机发的?”王佐藤皱着眉问。
陈燃把那条信息拿给他们看。
上面写着:我和老侯沙皮雕在葛坝,你们过来。
“老侯说确保我不喊人,拿我手机检查了一下。没想到是给你们发了消息。”郑天道。
“这消息逼真到连我都不相信它是仿的。你看看,这称呼描写得太到位了,不得不说老侯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才。”王佐藤啧啧叹道。众人都笑了。
“我猜他是想看一眼容姐。不然他发的就不该是‘你们过来’了。”陈燃道。
除了简容其他两人都点头。
“还有葛坝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是什么鬼?”佐藤问,“跟沙皮雕有仇?想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做好事不留名儿?”
郑天胳膊架桌上,斜了他一眼:“嘴真欠。”
“没听那男的说么,要的是条人命,不管谁的。我猜可能跟葛坝拆不拆迁有关,怕是想借人命强制拆迁吧,这些我们也不好管。沙皮雕撞上了,算他倒霉。不过老侯现在还没动静,说明人没死。”陈燃道。
王佐藤一摆手,见服务员来给他们这桌添茶,一脸笑意道了句“谢谢妹妹”,等人转身走了脸立马放下来,道:“估计半死不活了。瘦得跟只白斩j-i似的还被砸晕两次,没缺胳膊断腿的活着肯定是上辈子谁替他积德了。”
“沙皮雕干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简容有点好笑地问。她发现这家饭馆菜味道不错,就是地方比较难找。如果不是陈燃领着估计让她找半个月都一定能找到这家来。
这就又想到陈燃与桃园镇格格不入这件事上来。她不禁抬头看了陈燃一眼,却发现陈燃也在看她。
“他很y-in。”郑天想了想,只能这么形容沙皮雕。
“不谈这件事了,”佐藤宣布道,“葛坝事件到此结束。”
“那谈什么?”陈燃盯着简容吃饭吃得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由眼中带笑,顺便这个笑扫到了王佐藤那里。
王佐藤捂着眼睛大呼瞎了。
夸张表演结束后,他一脸沉重问道:“今天6月26号,学校7月15号要补课你们都记得的吧?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众人都沉默了。
简容看了一眼郑天,他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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