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山匪,可不会提出这种要求,还点名要女夫子,真是别具一格,堪称山匪界里的佼佼者。
“欧阳大人,连砚有心上掩翠山一趟,探探虚实,大人以为如何?”连砚望着欧阳陆,眼睛里闪着光:“大人也说了,那掩翠山外人轻易上不得,更别说到山上去一探究竟,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哪有不去的道理?若能趁机将关家小姐救出岂不是两全其美?”
欧阳陆闻言,忙去看连砚:“连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砚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那位大小姐提的要求,我觉得我挺合适。”衣袖轻轻一挥,带起一阵轻风,连砚起身绕着欧阳陆走了一圈边走边说道:“连砚虽不敢自夸什么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但巧得很,这几样玩意家父在世时督促我练过些许时日,别的不说,单琴艺还是能拿出来糊弄一下,起码糊弄个山匪没有问题。”
看着身侧摇曳的身姿,欧阳陆一时晃了神,他不能否认连砚的魅力,也许是常年练武的缘故,连砚要比寻常的女子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可她身上的女人味并没有被那几分英姿所掩盖,除下那一身的盔甲之后便形成了她独有的气质,似刚似柔如梦似幻的气质。
“欧阳大人?”见欧阳陆呆呆的不说话,连砚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大人以为如何?”
“这……”欧阳陆十分的犹豫:“掩翠山不是普通的山匪,连将军一介女子,孤身上山,万一遇到不测,让欧阳如何跟陛下交代?还请连将军三思的好。”
“一介女子?”连砚扯了扯嘴角,半笑不笑的说道:“怎么,欧阳大人是瞧不起小女子的意思?”
欧阳陆如何能听不出来连砚话里不悦的语气,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连将军不要误会,欧阳只是不想连将军有任何意外的发生,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虽然欧阳陆解释了,但连砚心里明白欧阳陆还是对她女子的身份有所顾忌,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快,继续说道:“欧阳大人没有这个意思便好。依眼下的情况来看,只有我上山一趟,才能一探究竟。连砚初到此地,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此番也不过是到山上去看看,再顺便打探一下关家小姐的下落,请欧阳大人放心,连砚虽说没有大的能耐,但也不会给欧阳大人添乱子的。”
“这、那连将军多多保重。”话说到这个地步,欧阳陆再阻拦就真的是得罪连砚,他守着沧澜多年,还不至于连这点脸色都看不出来:“欧阳静候连将军佳音。”
说是要上山,也没有那么快,连砚从京都过来,所带除了随身的简便的衣衫之外并无长物,可既然要上山做人家的夫子,还是要做些准备,如此收拾了一番,等到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副将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才小心翼翼的把抱在怀里的琴交过去,动作十二万分的小心,不知道是怕碰坏了琴还是怕碰坏了接琴的人。连砚单手将琴接过,打开素色的锦布只看了一眼就又将琴重新包裹好:“没想到沧澜这小地方还能有这样的好琴,不错。”
听着熟悉的语调,副将才安心的舒了口气:“真的是将军呀,我还当是孪生的姐妹呢。”
连砚抱着琴抬眼看了副将一眼:“怎么将军换身衣裳你就不认识了?这要是上了战场你这眼神可不行。这琴哪儿来的?”
她只说要一张能拿得出手的琴,可手里的这张琴却不是随便能在大街上买到的,更遑论还是在沧澜这种地方,别说是找到这张琴,怕是连听说过的人都少之又少。
“欧阳大人听说大人需要一张琴,就说家里正好有就让我拿过来了。”副将有些疑惑:“怎么了?这琴不行?我看挺好的呀,很j-i,ng致。”
“是张好琴。”连砚轻抚着琴身,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连家二老双双过世之后,她便没有再接触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把所有的j-i,ng力都放在了练武和用兵之道上,此时再摸到这张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连家的两位老人透过窗子看她练琴时的模样,只是山河依旧在而故人已逝去。
入了冬的掩翠山有些萧索,除了山林之中偶尔惊起的几只飞鸟,只余下窸窣的脚步声。连砚身穿一件素色的斗篷,兜帽盖住了散下来的长发,发丝留了些许拨到身前沿着消瘦的肩膀一直垂腰间,斗篷里面是一件月白的襦裙,裙摆生姿,露出里面的一双绣花鞋。连砚抱着琴一步步走在枯黄的落叶之上,她走的很慢很稳,每落下一步似乎都是按照节奏踩下的步子,远远看去,竟像是流落凡间的仙子一般,高贵典雅,活脱脱就是大小姐要找的那个女夫子!
“夏先生,夏先生。”小石头拽着夏青山的胳膊:“真来了,真来了!”
“低点声。”夏青山呵斥一声:“我看到了,快去通知大当家。”他又不瞎,那人就那么坦坦荡荡的走上山,他怎么会看不见。只是没想到真让大当家的给料中了,他前脚才回到山上后脚就被派来守着山门,这才两天的功夫,人竟然就到了。
小石头忙转身往山寨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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