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处,马蹄声由远到近,很快一个身穿盔甲小兵摸样的人打马而来,小兵跳下马,高头大马响着鼻息,不耐烦的抖动着脖子,小兵把缰绳送到了门口候着的人手中:“换马。”
门口那人忙接过缰绳,殷切的问道:“官爷往哪儿去?还有多远的路程?”
小兵掏出随身带的水壶,灌了两口之后才说道:“往京都去,劳烦挑个好些的马。”
“好好好,没问题,官爷放心。”守门的人牵着马领着小兵往马厩走,边走边攀谈:“看样子官爷是从沧澜城过来的吧?要往京都那可不近,可是城中出了什么紧要之事?”
“无事,我家主子往家中送个报平安的信而已。”小兵不欲说太多,挑了匹马:“就这匹吧,劳烦大哥了。”
“哪里哪里。”看门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的光:“我帮官爷换个马鞍。”
说话的功夫就走到了那小兵的身边,袖中一闪而过的是抹银白色的光,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抹光就进入了小兵的身体,将原本的银白变成了殷红,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血腥味,马匹似乎是嗅到了那一丝丝的血腥味,躁动不安的在原地打着鼻息,想要逃离这里。
小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嘴角缓缓的流下了一丝鲜血,揪着看门人的胳膊无力的松开,那双瞪圆的眼睛,被人面无表情的合上。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深夜里来自地狱的召唤。
守门人在小兵的尸体上翻找,很快便找出了一封带着火漆的信,信封上的印记赫然是连砚的私印,守门人将信封拿在手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自作死,不可活!”
“来人!将截获的信连夜送至欧阳大人府中。”
知州府里,欧阳陆一身雪色的绸衫里衣,拿着那封带着火漆和印记的信封,透过烛火似乎是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又觉得自己不过多此一举,轻笑一声,就去了火漆,将信封打开,薄薄的一张纸,在欧阳陆的手上慢慢被揉成一团,欧阳陆面色平静的盯着手上的纸团,半天才低声叹息道:“连砚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升官发财你不干,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那就怨不得欧阳不怜香惜玉了,只可惜了那般娇嫩的一张小脸,可惜了呀,可惜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被团成一团的纸张,重新铺平,借着烛火认真的欣赏着纸上的笔墨,摇着头:“可惜了这上好的字,可惜了这上好的美人。”借着烛火将那张纸点燃,火焰很快将其吞没,火光之中,欧阳陆原本清秀儒雅的一张脸开始变的狰狞,露着青面獠牙,y-in毒狠辣。
“她现在在哪儿?”欧阳陆慢条斯理的拿着块手绢,细细的擦拭着指尖的烟灰,脏了的手帕被欧阳陆扔在桌子上。
纯色的手绢是上好的苏锦,如烟似雾的勾勒了些许云海,手绢的底部缀着一个小小的图案,不经意间不会被发现,可若仔细朝着那图案看过去,变会发现,笔错之间刚好是一个小小的陆字。
“应该是在掩翠山,驿馆中并无人。”送信之人回道:“大人打算怎么处置她?”
“处置?”欧阳陆轻笑道:“连砚是太过狂妄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朝廷那班人看在她爹的份上,给她留几分面子,难道我还给她留不成?笑话,既来了我沧澜,就该安分些,她不想安分,那我也没办法。准备准备送她上路吧。”
“是。属下已经派人暗中监视驿馆,只等连砚一回来,我们就动手!”
“嗯。”欧阳陆不在意的点点头:“收拾干净点,驿馆还要住别人,可别跟上次一样,ji-an的哪儿都是血。”
“属下明白,大人放心。”
卧室重新归于平静,欧阳陆起身走到衣柜跟前,打开衣柜将匣子挪到角落,赫然露出了衣柜底部藏着的一个小机关,拨动机关,就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很快衣柜后面原本的墙壁凹陷进去,露出了一条漆黑的甬道。
欧阳陆转身回去取了烛火,烛光透过漆黑的甬道还看不见底,欧阳陆面无表情的往下走,机关在他身后缓慢的合上,一切都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除了原本在房间里的人此刻已经消失了踪影。
走过那一段漆黑的甬道之后,便开始一点点的透出光来,欧阳陆随意的将烛火放在墙上的固定火把的地方,墙上照明的是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在黑暗之中发出莹莹的光,照出了欧阳路脸上的神色是满足中透着更多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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