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哪怕重复一万遍“我爱你”,没感觉的依然没有感觉,而有人什么也不说,你每次一见他却脸上发烫,目光不知该往哪里安放,想看他又不敢,整颗心“噗通噗通”直跳,无法控制,亦不能平息。
对一个人的感情,有多重,有多轻,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最明白。
感情以外,旁人只能是一个见证者。
程璧看到不远处,那位每隔三十秒到一分钟就要抬头,朝张寒时这里看上一眼才能安心的叶大少,他那温情脉脉、毫不忌讳他人的目光,没多久就让程璧觉得:大概是他杞人忧天了。
……
“对了,还有件事——”喝了口茶,程璧忽然想起什么,他从沙发里微侧过身,对张寒时低声问道,“小张,你还记不记得那位夏俊树夏先生?”
张寒时一愣,他自然记得,只是程璧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令他有些意外。那天的元旦聚会上,前来晋江市寻亲的夏俊树喝的酩酊大醉,张寒时将他送回酒店后,就离开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再联系,也就渐渐忘了这茬。
“夏先生他还好吗?”他问。
程璧点点头,答:“他很好。聚餐后的第二天,他就曾联络过我,打听你的消息。说要向你当面致谢,他很不好意思,那天他喝得太醉,看了便条,才知是你送他回来。”
程璧曾有意替张寒时与夏俊树两人牵线,如今知道叶初静的存在,自然也就断了心思。
张寒时这时听了他的话,不在意地笑笑,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谢就不必了,希望他能尽快找到亲人。”
没想到程璧却没有接口,看他脸色有异,张寒时不由奇怪,“程老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璧一哂,答道:“其实……前几天夏先生就找到了他那位失散的姨母。”
张寒时奇了,这明明是好事啊,怎么程璧却一脸复杂难言的表情?
程璧复又叹道:“你不知道。当初夏先生的寻人启事,就是刊登在我们出版社下属的报纸与杂志版面上的,那位自称姓夏的女士,她的电话还是我们的编辑接的,她说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报出的年龄姓名等一些细节也都吻合。”
事情到这都还很正常。
“接下来,我们自然马上联络了夏先生,他也十分高兴,可偏偏……”说到这里,程璧又忍不住摇头叹息,“偏偏那位夏女士对夏先生提出的见面请求统统拒绝了,她开口便要一百万,才同意和夏先生见面。我们出版社在其中斡旋了许久,她都没松口,只说这是夏家人欠她的,一定要见到钱才同意双方见面。”
张寒时听着,也一脸吃惊。这事简直离奇了,什么样的人,才会在阔别二十多载之后向至亲之人狮子大开口,索要百万巨款?
“该不会是骗子吧?”张寒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程璧苦笑,“我们当然也怀疑过。但夏先生向那人提出的一些问题,对方都能回答上来,真是奇了……夏先生为此苦恼的很,他向家人说明情况后,他的祖父和父母亲都准备要来华国,听说也就在这两天。”
说完,程璧长出了一口气,表情感慨。
张寒时同样唏嘘不已,夏俊树在晋江市辛辛苦苦奔走了好几个月,快要以为没希望时,又峰回路转,那个人竟自己出现了。但没想到,到目前为止的结局,又是如此不尽如人意。
两人聊得投入,没注意到另一边叶初静已经布置完工作。
“时时,你们在聊什么?”
直到西装革履,气度雍容的叶大少停在两人对面,张寒时闻声抬头,目光与叶大少相遇,他没什么戒心,就回答道:“我和程老师谈起了一位朋友。”
哦了一声,叶大少在张寒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见一旁程璧的目光,他随即点头致意,“程先生。”
程璧也笑回:“叶先生。”
两人言笑晏晏,程璧温文尔雅,而叶初静更是谦和客气,并无半点架子,只要他愿意,一举一动都能得体而完美,让人根本挑不出他的错来。
不过叶大少志不在此,他很快又将注意力全部放到张寒时身上,一双凤眼漆黑深邃,嗓音低沉柔和,“那位朋友怎么了?”
张寒时微愣,没想到叶大少竟会对这感兴趣。事情没什么可隐瞒的,张寒时很快就将他和程璧刚才谈及的,向叶初静又复述了一遍。
叶大少眉头微皱,竟很认真地思忖了片刻,最后,他得出的结论与张寒时相同,认为其中有诈,整件事更像一场骗局。
……
不知不觉,飞机就抵达了望海市。
在酒店稍作休整,午饭时,程璧婉言谢绝了叶大少的邀请,他交游广阔,自有去处,更不愿在张寒时与叶初静两人之间充当灯泡,和张寒时约定好晚上参加颁奖仪式碰头的时间,他就先一步离开了。
吃过饭,叶大少特地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陪张寒时四处逛了逛。
这座城市娱乐业发达,街面两旁,商店内外,随处可见巨幅明星海报或广告。叶初静不再讲究他那些排场,他拉着张寒时,从东城逛到西城。吃路边小吃,进影院排队买票看电影,被不认识的孩子撞了一裤腿的爆米花,张寒时以为他会挥袖而去,没想到他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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