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的话,确实有啊,”李枳把手探向空调出风口,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又似乎在说平常事,“但现在其实只有一个,我想和哥一块,疯狂z_u_o爱。”
黄煜斐差点一脚油开马路牙子上。
李枳模样清纯极了,好像还很朴实,侧身专心地看着他:“还想你亲我。特别想。现在哪个医生也管不了。”
回家之后果然灰味儿直往人脸上扑。年轻人的j-i,ng力着实可怕得很,李枳完全没个刚出院的样子,指挥着黄煜斐拿吸尘器把全屋都给倒腾了一遍,自己则准备把攒的脏衣服手洗干净。住院前太匆忙,他才发觉自家这位从他走了之后就没洗过衣服,面料金贵的衬衫西裤随便堆在滚筒里,堆不下了就上洗衣篮,下面还压着带血的床单卫衣,都结成硬块儿了。
要不是衣服多,估计黄煜斐都没得换了,不过那人当然做不出穿睡衣出门的事。回想起先前胡闹的那两天,李枳脸色不太好,我当时到底哪根筋抽了?他骂着自己,找来消毒液,却发觉不顶事儿,反而扩大了印痕。这当口,就轮到黄煜斐发挥一下特长了——打了个高深莫测的电话,不出半小时,他的秘书就匆匆赶过来,献宝似的送来了几瓶神秘药品。
“老板,”小秘书看见黄煜斐挽着袖子似乎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也看到他衬衫下摆已经被ji-a-hi了一小片,似乎有点惊诧,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往屋里瞟,“您要洗什么……找我们送到干洗店就可以了。”
“不用啦,你现在放假,”黄煜斐抱着那箱子东西,笑眯眯道,“新年快乐啊。”
李枳站在走廊口,不远不近,也笑眯眯地跟脸色发红的小秘书道别:“新年快乐。”
小秘书之前都是被大秘书带着,净做些打字复印的杂事,今天大秘书有事走不开,他是头一回单独给大老板干活,想不到会被传说中凶巴巴的少东家这样亲切地对待,更想不到,抬头就能撞见那位做的便当全公司有名的“爱妻”。而且,老板好像心情确实不错,居然随口就给他准了假期。他诚惶诚恐地鞠躬道别,关门的力气都不敢往大了用。
“这都是啥?”李枳走上前去,好奇地往纸箱里看。
“酒石酸,硫代硫酸钠,碘化钾,还有草酸,”面对久违的广口瓶和滴管,以及一脸懵逼的李枳,黄煜斐非常有干劲,“不信它不掉。”
最终,俩人戴着橡胶手套,终于好好地把每块血迹搓得一清二白,李枳不停地脑补,假如身处侦探,他俩这样,怎么看怎么像处理犯罪现场。他忍不住跟黄煜斐胡诌,哪知黄煜斐居然一本正经地说不对不对,销毁证据用火烧更划算更彻底。虽然凉水有点冻人,但他们各自瞎说八道,仿佛乐此不疲。然后又去擦玻璃,又去收拾冰箱。
晚饭吃的就是炸酱面,配上热腾腾的冬瓜排骨汤。黄煜斐负责切了黄瓜丝,他果然不负众望地切成了黄瓜条。后来晾衣服的时候,天已经黑透,顶层光污染少,隐约竟然能看到几点疏星。李枳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歌,被人从身后抱住,黄煜斐下巴贴着他后颈,道:“小橘原来是不自觉会唱歌的人。”
“最早的时候,刚过变声期,我觉得我变得太对味儿了,跟歌星似的还不跑调,就老唱,同学还总是控诉我一到课间就哼歌,打扰人家学习,”李枳脸红了,颈子也红了,“后来都是嗓子闹的,现在成健全人了,我高兴。”
“我也高兴,有一把好嗓子,就该多唱,”黄煜斐蹭他鬓角,又问:“够干净了?”
“还不错,”李枳已经热乎起来,但还是挣了一下,他想把床单展得好一点,“家务活干得这么利索,必须得给我哥好好颁个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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