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泽目视前方,淡淡地开口,“那倒没有,就是问问你,怕你受委屈了。”
“嘁,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委屈不委屈的,不会是你委屈了,不想干了吧?”李明宇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对了,顾先生今儿问我,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你说他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俩来了?”
杜以泽实在是为他的智商感到堪忧,“他上次引你出来时,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啊?我想想,”李明宇挠了挠脑袋,“他说他还有朋友要来,我还纳闷呢你说他有啥朋友啊……”说着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喔!对对对,然后他还问我你怎么没来,原来他以为我俩是一起的。你说说,他这到底是在图什么呢?”
“图个知己知彼呗。”杜以泽耸耸肩,隔着车窗看了一眼顾溟阳台上严丝合缝的窗帘,“估计是又有什么动作了,所以先来打探消息呗。你这么弱,可别看丢了,免得到时候又得挨揍。”
李明宇挥舞着拳头,大声嚷嚷起来,“c,ao,你什么意思?!”
21.
顾烨打了一小盆水,取了条毛巾,又把冰箱冰盒里的冰块都倒了进去,叮铃桄榔了好一会,才把医药箱和小水盆齐齐放到茶几上。
顾溟沉默地摸着警长的尾巴,他还在回想自己刚才讲过的话,正沉浸在巨大的后悔之中。
顾烨握着顾溟lu 猫的手往回拉了拉,“还想感染吗?”
警长扭头看了一眼顾烨,站起身冲他呲牙咧嘴,没想到被他喝了一声,眼看顾溟丝毫没有袒护它的意思,只好夹着尾巴跑到墙角里蜷成一团。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晚饭以后。”
顾烨没有追问细节,只是说,“我今天先给你敷一下,明天再给你上药。给我看看你的后背。”
顾溟警觉起来,“不用这么小题大做,我这过两天就好了。”
“哥哥,我不碰你。”顾烨半蹲在顾溟身前,声音变得温顺、平缓,带了一丝恳求的意味,像在诱哄,又像在撒娇,“给我看看。”
放在以前,顾溟见不得他这样,只要一旦从自己这里求而不得的时候,顾烨就会苦着一张脸,任凭谁叫都不说话,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现在,对于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尤其是与顾烨的,他是拒绝的。
顾溟没说话,捏着扣子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顾烨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你在害怕吗?”
“没有。”
“我不会偷看你的。”
顾烨这话说得十分诚挚,好像顾溟真的是在介意被他偷看。
“我自己能敷。”
“背上的你怎么敷?”
“我后背没有青。”
“那你得先给我看看,要是真的没有,你就自己来。“
顾溟又捏着扣子沉默了半分钟,知道该来的躲也躲不过,还是把衬衫褪了下去。
没了衣服的遮掩,伤痕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顾烨的心又跟着紧了紧。
“能不能转过身给我看看?”
顾溟咬着嘴唇,缓慢地在沙发上转过身跪着,背朝着顾烨。
他后背的伤痕没有前面多,就是突出的肩胛骨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挫伤,已经有点水肿。
顾烨从水盆里取出冰凉的毛巾拧干,叠成方块状,然后曲起右腿,一只膝盖跟着搁上沙发,紧挨着顾溟的小腿,他的左手撑在靠背上,将顾溟拢在自己和沙发之间。
身后的气息不再像以往那样具有压迫x_i,ng,可是因为顾烨离自己实在太近,顾溟紧张得身体微微前倾,腹部都贴上沙发,脑袋深深低垂下去。也许是因为室内的气温较高,他的后背蒙上了薄薄一层细汗,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细密的光泽。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可是水温还是比顾溟想象得要低得多,毛巾一盖上发热发胀的伤处,他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顾烨看到顾溟绷紧了后背的皮肤,流亮的脊柱沟也深深凹陷下去,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像只懵懂的猎物,无意识地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顾烨被这触手可及的春光晃得意乱情迷,忍不住微微靠上前,在嘴唇快要触碰上他裸露出的后颈时,猛然暂停了动作。
他差一点就要在顾溟脖子上咬一口。
顾烨屏住呼吸,取了毛巾,让顾溟转过身来。
此时两人面对面坐着,顾溟的眼神又变得慌乱起来,“我自己来。”
“别动,听话。”顾烨将毛巾浸s-hi、拧干,拍掉他欲要争夺毛巾的手,自顾自地把冰凉的方巾盖在他的右肩膀上。
旧日的场景重现,谁都没有讲话——主要是顾溟没有开口,针锋相对的关系没法让他挤出任何寒暄。
敷完淤青,又要换药——没办法,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顾烨一手托着顾溟的手腕,撕了医用胶带,慢慢地揭开手臂上的纱布,生怕又碰疼他了。虽然想过有可能会是什么样子,然而等到亲眼见到已经伤口处已经凝结成黑红色的血块时,顾烨还是低低地叹了口气,“糟蹋了。”
不仅是小臂,顾溟手肘处也擦破过了一块皮,细腻干净的手背上都是细小的伤口。
相比于顾溟,顾烨的手则不一样,他自小就被人严格要求,舞刀弄枪的,手掌、指腹上早都结了一层茧,加上刚才一直泡在冰水里,现在有些冷冰冰的,肌肤摩挲时的触感瞬间被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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