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开着家小侦探社,自己帮着打杂,叫自己侦探助理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职位,应该不算过分吧。
其实,自己做的是“身份扮演”,真实扮演委托者想要的角色,当委托结束,这个角色身份自动销毁。就如之前,何妙妙想要报复她脚踩两条船的男友,所以找上了他们。然后身份为“王俊”的他,把何妙妙想要报复的两人搅得一团乱,让那个渣男友和渣小三得不到任何一个人。
陈非扮得得心应手,唯一意外的是,遇到了吕博瑜。
江一皱着眉醒来时,入眼一片昏暗和乱七八糟的酒瓶外,就看到了坐在对面沙发上发呆的陈非。动了动手脚,没什么力气,江一哑着声音开口:“扶我起来。”
陈非乍一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才发现江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正盯着他看。他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扶起江一,给他倒了杯水后,才去把窗帘拉开,然后蹲下身开始收拾。
“江叔,把大门开了吧?”陈非边收拾酒瓶边不动声色地说。
江一宿醉,头疼地不行,握拳敲着额头:“有什么好开的。”
陈非偷偷瞟了他一眼,缓缓开口:“快中午了,我去给你买午饭。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菜来做。”
江一嗤笑了声:“都学会绕弯了。怕我锁着你不让你出门?”
陈非不吭声,把酒瓶全都拾掇进塑料袋里,拎到了玄关边。
“外面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全都喜欢往外跑。”江一摇摇缓缓地拐进洗手间,“跑着跑着就跟人跑了是吧?呵,几天不吃饭又饿不死人……”
如果是平时,陈非早不跟江一顶嘴了。可是没有case他连自己的手机卡都没有,屋里又没有座机,他必须得去琴行,不论是碰上谁,最好是能碰上吕博瑜,和他说一声。到时说完回来江一爱关他几天关几天。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洗手间门口,说:“江叔,我不骗你,我有点事得出去一下。”
正用冷水泼着脸的江一,猛地“啪”一下拍在了水里:“有事有事!你能有什么事啊!活都结了你还有什么事啊!”
陈非沉默地站在门口。
江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洗脸。等他洗完脸,陈非开口了:“我要出去。”
江一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出了洗手间往自己房间去。
陈非伸手想拉江一,被江一一个错手闪开,回身迅速抓住陈非的衣领,直接把陈非扯到自己跟前:“别惹我,我现在心情很糟。”
“我要出去。”陈非面无表情却坚定无比地说。
江一皱眉,这个表情狠狠刺痛了他的眼,这份坚定是从哪来的?江一一拳不留余力地打了出去,陈非闷哼一声,弯下了腰。江一摸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
陈非恼怒地瞪着江一。
临近店庆,琴行决定在儿童班里举办一次汇报演出,吕博瑜更忙了。
当他边看汇演曲目表边拿文件却从文件架里抽出“v成人零基础钢琴课”的教材时,愣了一愣。
距离陈非爽约那天已经过了一周多。
吕博瑜把教材放到一边,重新找了找,拿出自己要的文件。
约和陈非上课那天,朱莉告诉吕博瑜,她接到陈非家人来电话,要让陈非退学。因为吕博瑜恰巧不在,是让张彦签的字。吕博瑜有点无语,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意料之中。陈非不靠谱的做派和遮遮掩掩的猫腻,本来就让吕博瑜想避而远之。而上课表现良好的陈非,让吕博瑜有了错觉。陈非来这么一出,吕博瑜只当自己浪费了一把心情。
所以之后,吕博瑜便把陈非的事扔脑后了。勾划着曲目,座机响起时,他头都没抬地拿起听筒:“什么事?”
“吕sir,有个客户指名要你私教。”
“没时间。”吕博瑜干脆地拒绝,汇演都忙得他快没时间上课,哪还有时间上门去做私教。
朱莉郁闷:“我和对方说了你这段时间很忙,不接私教的课。推荐别的老师给他,他又不要。对方还说要让你听电话。我不转,他就一直打电话过来。今天一上午就打了三个……”
“那再来电话就转进来吧。”吕博瑜放下电话。
刚划掉了两个曲目,电话又响了起来,吕博瑜再次接起:“喂?”
“吕老师。”脆亮的声音。
吕博瑜愣了下,转头,看了眼显示屏,是朱莉的分机号。
对方以为吕博瑜没听清,继续打着招呼:“吕老师,我是陈非。”
吕博瑜皱了皱眉,这小子不会是贴着话筒喊吧,声音这么大。把话筒稍稍移开点,吕博瑜应和:“听得出来。你要找私教?”
“是啊,我才上了一堂课。”陈非继续喊,“当然要继续学啊。
“你能别喊嘛,或者离话筒远点。”吕博瑜受不了这么大嗓门,“你已经退学了。如果要上课,重新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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