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东还是尖细地笑着,笑了好几声,忽然止住笑声。
然后发出了哭声。
这哭声也是尖细的,听在耳朵里如一根钢针刺入天灵盖,江天晓忍不住皱起眉,手c-h-a进衣兜,暗自捏住兜里的符纸。
“我惨啊,好惨啊……”付一东半掩着脸:“我生不出孩子,每天被打啊,打我也就算了,可我的爹妈不管女儿死活!那个马家老头,他趁我得病,强j,i,an了我啊!他说反正我也生不出孩子,一个人睡是睡,两个人睡也是睡——”
江天晓愣住,如果不是身边的龙克倒抽一口气,他可能会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个连走路都迟缓的老头,强j,i,an了付一晓,他的儿媳妇?
付一东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带着哭腔尖声说:“马家都不是人啊,老头强j,i,an我,男人打我,小叔子什么都知道,可他装作没看见!马家,都该死,千刀万剐……下油锅……”
每一个字都拉得长长的,带着滔天怨气和怒意,像哭丧又像诅咒。
“你已经死了,”于朗开口:“你受的怨,会有活着的人为你讨回公道,你不该再逗留人间。”
“活着的人?活着的人?”付一东哭腔一转又夸张地大声笑了起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女儿拿了钱,那就当女儿死了,谁知道女儿的怨?谁知道姐姐的怨?没人指望得上!”
“那么你要做什么?”于朗问。
“当然是——”付一东看向马师傅,又看向小马,y-in测测道:“把马家人,一个,一个,一个地,杀死。”
他话音刚落,于朗忽然身形一闪,如疾风般直冲付一东而去!
明明上一秒他还空手站着,可此时他已经双手抓满符纸,狠狠拍在了付一东的胸口!
“啊——”付一东的身体里,爆发出一声女人的痛苦呻吟。
于朗毫不犹豫,紧接着又把一叠符纸拍在付一东的头顶,这一下,拍得付一东直接昏过去。
于朗双手上下交叠做了个手势,江天晓知道他要起阵了。
果然下一秒,屋外忽然狂风大作,于朗右手手掌的掌心,亮起一簇鲜红的荧光。这荧光起先只有一只萤火虫的大小,但随着屋外风声越来越强劲,那荧光迅速扩大,最终覆盖住于朗的手掌。
于朗手腕一翻,扼住付一晓的脖子!
大概一分钟之后,屋外风声渐止。
于朗手掌上的荧光消失了,他放下手,起身,冷冷地说:“结束了。”
小马磕头磕得脑门都出血了,他顾不上擦,哆哆嗦嗦问:“真……真的,那个东西……没了?”
“没了,”于朗看向江天晓和龙克:“把付一东扶起来,他一会儿就能醒。”
小马眼珠转了一圈,又问:“于老板,你看这……这个,付一东醒了之后,他知道刚才的事儿吗?”
江天晓心想果然是!
他们早就觉得马家兄弟有所隐瞒,刚刚马家人对付一晓做下的恶行都被付一晓的魂灵说了出来,马家兄弟果然急了。
“你什么意思?”于朗扫了马家兄弟一眼,说。
“就是,哎,于老板,你也看到了……我爹都那个岁数了……他……他脑子糊涂,做了糊涂事……我们多给您点报酬,刚刚我爹那事儿……就别告诉付一东了,行不行?”
于朗看着小马,冷冷一笑:“刚才的一切,付一东都是有记忆的。”
这下小马不说话了,脸色难看至极。
缩在墙角的马师傅忽然开口:“你们凭什么相信那东西的话?你们拿得出证据吗?”
江天晓心头的怒火更甚,原来是这样。这马师傅给他的第一印象其实不错,长相忠厚,话不多,胆子小,怎么看都是个老实人。可现在江天晓才明白,这都他妈是装的——付一晓生前,他每天殴打付一晓;而现在,他也并不为他爹的兽行愤怒,而是一口咬定于朗他们拿不出证据。
更令人愤怒的是,他说对了。
于朗他们,拿不出丝毫证据。而最重要的受害者,付一晓,已经被于朗打散了魂灵。
江天晓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于朗曾答应过他,说会尽力为付一晓讨一个公道。可于朗到底是要除鬼的,他让付一晓说出自己遭受的一切,已经是做了雇主要求之外的事情。现在他们知道了付一晓的遭遇,付一东也知道——可那又怎么样?一,他们没有证据,二,付家一定是不会为付一晓报仇的。
付一东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他在乎的,不过是付家的名声,说到底,也就是他自己的名声。所以他肯定不会把付一晓被她公公强j,i,an的事情抖露出去。
场面僵持,几分钟后,付一东咳嗽两声,睁开眼。
他双眼红通通地带着狠意:“你们马家可真王八蛋啊。”
马师傅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而小马硬是冲付一东挤出个讨好的笑:“我爹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我姐已经不在了,这事儿,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到底,”付一东咬牙切齿:“但是你们给老子记住了,如果你们把这事儿说出去,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如此。
江天晓胃里反上一阵恶心,他知道,付一东的话虽是对着马家兄弟说的,但也说给他和于朗龙克听。今夜过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付一晓,无论是付一晓早已成灰的r_ou_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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