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回过神来,迅速点燃了手里的符纸,右手手心向上,猛地咬紧牙,心中低喝一声:“起!”
然后他一脚踹开门!
“……”
屋里空空如也。
几秒前他和于朗亲眼看见的女尸,如同一场海市蜃楼般,消失不见。
“可能是魅,”于朗飞速说:“不要停!”
江天晓把符纸未燃烧的一端咬在嘴里,这时他已经起了一个流火阵,源源不断的灵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手掌。
江天晓感到自己手掌迅速地灼热起来,他看见两团橙红色的火焰从手心里缓缓升起,房间像被晚霞席卷,弥漫起温暖的橙红色云雾。
血腥味淡了不少,江天晓自如地c,ao控着身体里的灵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流淌进自己的四肢和肺腑,酣畅淋漓。江天晓嘴里咬着的符纸已经完全烧了起来,但他并不觉得烫,只是暖洋洋的,像夕阳倾洒在身上。
整个房间越来越明亮,身处流火阵中央,宛如置身温暖的天空中,灿烂而灼热的晚霞席卷全身。
几分钟后,符纸烧尽,成了一小撮黑色灰烬。
江天晓压制下身体里的灵力,环视房间。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女尸,没有魅。
“于老师,”江天晓拧起眉:“为什么会这样?”
刚刚那具女尸他是亲眼看见了的,不仅他,于朗也看见了。
“……我不知道,”于朗也皱着眉,表情凝重:“去隔壁看看。”
隔壁的房间里,小马和马师傅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他们的脖子上并没有勒痕,呼吸也有,看上去只是昏过去了。很快救护车到达,马家兄弟和老天爷,都被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他们醒了吗?”江天晓把打包来的饭菜递给于朗和龙克。
“马师傅醒了,”龙克说:“不过……看着j-i,ng神不太好,问话也不说。”
“医生说受到过度惊吓,”于朗打开盒饭:“再等等看情况吧。”
江天晓在于朗身边坐下,长长呼出口气。
今天下午他们跟着到了医院,马老爷子本来就有哮喘,出手术室就进了icu。马师傅和小马被安置在同一间病房里,小马没醒,马师傅醒了,但整个人都犯癔症似的,谁说话也不理。
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江天晓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起在二楼看见的那一幕。他想不通那具女尸是怎么消失的,短短几秒内,从他和于朗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
“龙克,”于朗草草扒拉了几口饭:“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
“去打听一下付家,”于朗朝病房里望了一眼,小声说:“马家人有问题是肯定的,但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付家的情况,你去打听打听。”
“好,”龙克起身:“我现在就去,你们小心。”
“嗯,你也小心。”
龙克把没吃完的盒饭扔进垃圾桶,转身下了楼。
“于老师,”江天晓忍不住问:“今天那个女尸……为什么突然就没了?流火阵也用了,如果有什么东西,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不知道,”于朗摇摇头:“看来是我们大意了,那天晚上我们在那里守夜,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江天晓后背发冷,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见连于朗也无法感受到的——鬼。
没过多久付家人来了,这次是付一东和一个年轻女孩。
“这我助理小杨,”付一东嘴里叼着支烟:“他们怎么了?”
江天晓忍不住提醒他:“这是医院,不能抽烟。”
付一东嗤笑一声,理都没理江天晓。
他腰上系着条金闪闪的皮带,更衬得那硕大的啤酒肚滚圆滚圆的。
“马家又闹鬼了,”于朗平静地说:“老爷子被勒了脖子,兄弟俩被吓晕了。”
“闹鬼……”付一东表情变了,肥硕的胳膊搭在助理的肩膀上:“闹的什么鬼?”
那小助理明显很不情愿,但碍于付一东是她老板又只能忍着。
江天晓看见于朗微微皱了眉:“小马告诉我是你出钱请我们来的,闹的什么鬼,你不知道吗?”
“我出钱,那是因为我们是亲戚啊,”付一东吐了口烟:“虽然我姐不在了吧,但帮他们点儿小钱,也不算什么。”
“是么?”于朗顿了顿,上前一步凑近付一东,低声说:“可马家人认为,闹的那个鬼,就是你姐姐,付一晓。”
付一东的表情终于凝固了。
“放他妈的屁,”付一东扔了烟头,两下踩灭:“我姐死了半年了,骨灰都他妈凉了。”
这话江天晓听着着实刺耳,这个付一东简直是个油盐不进的冷血动物。
“我告诉你,于老板,”付一东瞪着眼:“你拿了钱能办事,那最好,你办不了事,就趁早走人,预付那五万我就当送你。唯独一件事儿——你别无凭无据地乱他妈说话,我直说了吧,我付家在这片儿也是有名有姓的,我们家的名声,不能被你几句话给坏了!”
“有名有姓?”江天晓脑子一热,开口道:“得了吧付老板,你不就是有几个钱吗?”
江天晓是打心底地看不起这个付一东。他就是农村出来的,农村有多穷,农村人是什么样,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个付一东,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是暴发户”,粗俗,野蛮,猥琐。
就这么个人,凭什么给他的于朗脸色看?!
“我c,ao,”付一东y-in阳怪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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