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于朗笑:“这不是都把孙子卖给我过年了么。”
最终五万块钱还是打过去了,江天晓给爷爷n_ain_ai说跟着老师做生意赚了钱,把他俩高兴坏了,直说自己孙子出息了,在电话里就商量起来了,买个新冰箱。
于朗在一边儿安静地听着。
挂了电话,江天晓对于朗说:“谢谢你,于朗。”
于朗低叹口气:“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和我见外。”
“不是见外,是真的……谢谢你,”江天晓小声说:“我第一次见我爷爷n_ain_ai这么高兴。”
于朗摸摸江天晓头顶:“他们对你不好吗?”
“也不是说不好吧,”江天晓皱眉:“就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出车祸去世了,就是我生日那天,他去给我买饼干,路上出的车祸……撞他的人一直也没抓着。我妈改嫁之后也不管我,我爷爷n_ain_ai可能觉得我爸的死和我有关吧,外加他们又恨我妈。”
“……”于朗垂眼凝视江天晓,几秒后,凑过去在他嘴角上吻了吻。
“我小时候不懂事儿, 还想,我如果不是那天出生就好了,老天安排那天有一辆车要从那条路上过,我如果能晚生一天或者早生一天,我爸就不会——”
“别这么想,”于朗低声打断江天晓:“只是意外,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你心里也明白,对不对?”
“对,”江天晓见于朗一脸严肃,便冲他笑了笑:“长大了就明白了嘛。”
“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在四月,对吧,”于朗说:“四月也暖和了,明年四月……我们可以出去玩儿一圈,西藏想去吗?”
“西藏?”江天晓眼睛一亮:“想!”
“好,那就去西藏。”
回武汉到过年的一个多月里,江天晓仍然跟着于朗学习灵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天赋高”,于朗教给他的阵法和c,ao控灵术的方法,他学得越来越快。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已经能j-i,ng准地控制使用灵力的强度。
但于朗没再像江天晓刚开始学灵术时那样,要求他进行大量的体能和格斗训练。江天晓问过于朗为什么,于朗回答:“你的天赋这么高,把灵术学好,其他人根本不能近你的身,没必要学格斗了。”
“可你好厉害,”江天晓说:“在柳州和沉渊门打的时候……”
于朗看着江天晓,认真道:“所以,你会成为比我更强大的灵术师,知道么?”
“我……”江天晓被于朗说得一阵惭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超越于朗呢?
大年二十六,江天晓跟着于朗坐上了去重庆的动车。
他以为于朗会在武汉过年,却没想到于朗提起一个人:“当时在柳州,给我们送扶贫办证件的那个男的,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
那男人一身西装,头上却扣着顶草帽。当时他知道江天晓是于朗的学生后,还语气十分暧昧地说,学生啊,学生不错的……
诶!难道他当时就看出了什么?
“他是我朋友,”于朗解释道:“他家以前也是灵术家族,但他太爷在重庆做生意,成了富商,十年文.革的时候,他家被打击得很惨……到了现在,家里只剩他和他爸了。”
“啊?”江天晓愣了愣:“……这也太……”
“没办法,”于朗淡淡道:“就算是灵术师,说到底还是个人,遇上大的动乱里,也逃不掉——明年他爸过七十岁生日,我不一定有空回去,过年回去看看吧。”
“唔,好。”
“正好带你去看看我老家,”于朗笑了:“虽然是古镇,但规模小,没怎么开发,人很少。”
“嗯。”江天晓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很久之前——他还没和于朗在一起的时候——于朗曾说,有机会带你去永川。
没想到今年过年就能去了!而且现在吧,江天晓暗搓搓地想,现在我和于朗的关系,那已经不同往日了,现在去,是不是类似于……于朗带我回娘家?
当然江天晓就是想想,虽然那什么的时候于朗在下面,但他根本不敢肖想什么“于朗叫我老公”之类的事儿,原因很简单,以于朗的实力,揍十个他都不是问题。
偷着想想吧。
武汉到重庆坐动车要六个小时,于朗坐在靠窗的位置,江天晓坐在他身边。
过宜昌之后,隧道便一个接一个地多起来。
“在过一会儿,手机就完全没信号了。”列车经过某个隧道时,于朗附在江天晓耳边低声说。
黑暗中,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勾得江天晓头皮发麻。
下一个隧道,江天晓一把揽住于朗的脖子,在他脸上无声地亲了一下。
亲完,列车出隧道。
明亮的天光让江天晓猛地感到一阵羞耻。车上这么多人……
于朗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然而列车再次驶进隧道的时候,于朗直接站起来,俯下身捏着江天晓下巴,和他接了一个短促的吻。
舌头还在他嘴唇上舔了舔。
列车驶出隧道。
“……”江天晓像只被夹了尾巴的猫,瞪圆了眼,看着于朗。
于朗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坐姿,胳膊肘撑在窗台上,面朝窗外,一脸认真地欣赏风景。
哎……江天晓有点想笑,于朗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好正经啊……所以在一起之前那么严肃,也是假装的吗?
“于老师,”江天晓贱兮兮地故意用了这个称呼:“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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