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记点点头,脸色还是不好看。
下午三点半,铜月乡到了。
铜月乡虽然在兰州的管辖范围里,但已经距离兰州市区很远了。几个村庄聚在一起合称铜月乡,不远处的村庄后,有高高低低的山峰,裸露在外的岩石颜色发红。
“这么大片地方,”何盛拧着眉头:“去哪找?”
“如果周恪的邮件没问题,”于朗低声说:“何盛,你保护好杨记、小邱和迟洋,剩下的交给我和江天晓——沉渊门的人很可能也会找到这里。”
“嗯,”何盛扭头看看江天晓:“你……行不行?”
这话问的。
“他可以,”不待江天晓回答于朗先开了口:“以他现在的能力,加上我,可以对付沉渊门。”
江天晓连忙跟着点头:“我可以。”
“……那就好。”何盛说。
一行人进村,迎面就见一个穿着灰棉袄的女人正在打孩子,那孩子个子小小的,被她摁在大腿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屁股。
“您……”江天晓走上前去:“您好……”
女人手上动作没停,抬起头看江天晓,语气倒是挺和善:“怎么了?”
说完语气一变,凶神恶煞地冲着孩子吼:“让你又去后山疯!今天给你长长记x_i,ng!”
“……我想问问您,这段时间,有没有见,一个年轻女人来村里?”
“年轻女人?”女人又在孩子的屁股上落下一巴掌:“这可不好说,小伙子,我们乡要搞开发啦,现在经常有外人来。”
“呃……”江天晓扭头问于朗:“把周恪的照片给这位……大姐,看看,可以吗?”
女人还在打孩子,打两下屁股,揪起孩子的耳朵:“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去后山玩别去后山玩!那池子现在没人管,掉进去怎么办?!啊?!”
“您看,”江天晓把周恪的照片递过去:“这个人,您见过么?”
女人终于停了手,趴在她腿上的小男孩估计是因为当着外人挨打伤自尊,趴在女人怀里哇哇地嚎。
“这闺女真漂亮,”女人摇摇头,把照片还给江天晓:“这么漂亮的闺女我要是见了肯定有印象,我没见过……”
“唔,”江天晓把照片收好:“那谢谢您了。”
刚要转身离开,身后的于朗却走过来:“您在这儿打孩子……不怕他感冒吗?”
“感什么冒,”女人豪爽地笑笑:“我们农村小孩儿,结实着呢。”
于朗也笑,看着男孩儿说:“这孩子是很壮实,刚刚听您说他跑到后山去玩儿,后山在哪?”
“你们是老板啊?”女人问:“也来我们这儿搞开发?”
于朗没说不是,只回答说:“女朋友和我吵架了,我来找人……也随便看看这边。”
“噢!”女人指着不远处的山峰:“就是那座,山顶上凸起来块儿石头的那座,前些日子有人来搞开发,说要弄什么温泉……凿了个池子,现在又不搞啦,我家这孩子皮,喜欢跟着大孩子乱跑,我不让他去——那池子,掉下去了怎么办?”
江天晓一愣。
于朗微微皱起眉:“池子里已经蓄水了?”
“是呢,”女人说:“我看啊就是乱搞的,温泉没有泉眼那能叫温泉?那和我们在家泡澡盆子有啥区别?”
“……是,”于朗点头:“是的。”
女人牵着儿子走了,江天晓和于朗还站在原地。
江天晓深吸一口气,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他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
池子,蓄了水。
“是我之前没想到,”于朗的脸色y-in沉得可怕:“竟然还有这种可能。”
是的,一开始他们在兰州,于朗占卜的结果是周恪还在黄河里——于是大家就理所当然地顺着黄河去找周恪。可是,他们都漏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周恪所在的黄河,未必就是那条流动的黄河!
挖一个池子,蓄上黄河水,也是在黄河里!
“现在就去!”于朗干脆地说:“很可能周恪就在那。”
六人上车,何盛一踩油门,直冲后山而去。
“江天晓,”于朗扭头看着江天晓,把一枚小小的符纸塞进江天晓掌心:“不要怕……这枚符纸,是可以驱动心线的,如果一会儿有什么意外,你驱动心线,我身上的灵力可以支撑你离开,知道么?”
江天晓愣了愣,没接那符纸,而是用自己的手掌紧紧包住于朗的手:“我不能跑,于朗……”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再像在柳州的时候一样,丢下你自己跑了。”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说‘如果’,”于朗叹气:“沉渊门的目标是你,不是我,别忘了。”
“我没忘,”江天晓把于朗的手攥得更紧:“但我真的不跑,他们来就来吧,我和你一起,打得过。”
于朗垂着眼,没再说话。
不多久,车子绕过村庄,到了后山脚下。
走进了看这山其实挺高,山上光秃秃的,岩土发红。
六人下车,何盛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一道平整痕迹:“应该是从这里进去。”
“现在就去,”于朗叮嘱何盛:“保护好他们。”
何盛取出之前用过的砍刀,寒光凛凛横在身前:“没问题。”
于朗也取出砍刀,一手握着,另一只手抓着一把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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