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珂能说死就把匕首c-h-a进自己的胸膛,父母用骨r_ou_养他,他便用一腔心头热血回报。
说死就死,死多容易啊,可他连死也不敢。
“臣也想以死明志,可惜父亲战死疆场,没机会。”
这话说的混账,按照以往的路数,木东初给他一巴掌,撒了气,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
这次木东初只是笑。
“静珂那般孝子的名声你大概是得不了了,朕比你年长了许多,当是比你早死的,待朕崩了,你给朕殉葬如何?节臣的名声自也不差的。”
老太爷没的时候,木东初正在看李睦弹琴,大寒阁先来的消息,莫静和得了信儿,到底难过了一回,再着人报于木东初,便耽搁了些时辰。
木东初只是点头应了声:“嗯。”再没别的话了。
李睦弹琴算不得好听,只每个音都不差,要说从中品出些什么,却也没有实在东西在里头。
木东初是听过好的琴音的,这些自然也谈不上喜欢,但他每次看李睦弹琴画画看书的时候,就觉得……难受,隔靴搔痒的难受。
李睦有些像没有去小寒庄之前的莫静和,干干净净的,像个读书人,总是幅高高兴兴的模样,笑起来又特别疏朗,只这么看着也觉得是舒心的。
我们那位莫大人现在是碰不得近不得,无奈,只能寻了他聊以安慰。
可他是他,莫静和是莫静和,他有许多莫静和没有的好处,比如他单纯,想法少,莫静和虽看着畜生无害,思虑却缜密又活络,整日里没少孵坏水,那些想法不敢明说,就绕着弯子说,一不留神,就上了他的当。
对自己的心思,木东初不知道李睦是不是喜欢自己,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能感受到李睦对他的依赖和仰视,是男人总多少喜欢这种感觉的,更何况是被另一个男人。莫静和虽然总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可就如莫老太爷说的那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太过熟悉亲近,莫静和对他的情感不会是君臣之间的忠心,这也注定了他不会如李睦一般仰视自己,自己把他扔到小寒庄那种地方以后,他更不可能依赖自己……
李睦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上,要的只是木东初的垂怜和眷顾,百忙之中抽出点闲暇来顾念一下他,他就能觉得满足,而那个小混蛋呢,他也愿意把一切都给自己,可他要的是自己的心里,身下都只能有他一个人。
李睦是个力争上游的人,什么都要强,他的出身也不差,也能从小寒庄那种地方出来,如今又和皇帝好上了,要求的多一点也没什么,反而有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可爱。莫静和呢,凭他的家世才情,和自己对他的期望,要什么不能得,偏偏就那副想死又不敢死的模样,偏偏那副模样还不是矫情做作,偏偏他心里还就是这么想的。
什么东西!
如今想想他那两从小跟着的丫鬟,明明只是婢女,哪个给人做了小?他一个嫡子,当也不会受过身份上的委屈和刺激。如何会这么看重名分?
“会唱北山吗?”
李睦犹豫了一下,答:“臣不会。”
木东初笑,哪是不会,分明是不敢,这天下敢在自己面前这么猖狂的也只有他了,那天他就站在门口,莫静和一个暗卫头子,他竟没发现?分明就是唱给他听的,这般会演,不去唱戏真是浪费了。
“陛下……”
李睦想说些什么,他在木东初的神情里看到了一种类似失落的意思。
木东初刚借北辰王一事削弱了外戚的势力,如今莫家的家主也没了,莫家这两年大概都别想掀起什么大浪来了,大权在握,乾纲独断,应是这位帝王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为何会是这番神色。
北山?谁又敢在帝王面前这样上赶着送死,当真不要命了?
“ 投壶呢?”
“陛下赎罪,臣不会。”
却也不是不会,今日陪着帝王投壶,明天御史台就能参他一本。
李睦能清晰的看到木东初脸上的失落和……沮丧。
木东初并不热衷这类游戏,只是因为小时候常和莫静和玩,故有此一问。
也不是李睦今日答说“会玩”他就会高兴。
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十分奇怪,莫静和的好好得太冠冕堂皇,朝堂之上,也并不是无人能出其右,那些人远比他听话乖巧的多,可偏偏木东初就觉得莫静和好,哪怕他身上那些个破毛病,他也觉得好。
以前还没这样的感觉,自从莫静和说“臣愿事君以忠,惟愿陛下使臣以礼。”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莫静和的抵触与抗拒,他觉得他错了,可他是帝王,错了怎么样?低声下气去恳求原谅,恳求他回到自己身边?
第54章 第 54 章
叶庆醒来时看到陆疏华就坐在边上,第一个表情是笑,他人还有些虚,微微的扯了个嘴角,然后又昏了过去。
如此这般了三四次,陆疏华终是受不住了。抓住赵大夫的衣袍,许久憋出一句:“如果过不去,给他个痛快。”
也给他一个痛快。
赵大夫还是那句:“伤得太重,不能大补,要文火慢煨细细的养。”这话说得不紧不慢,斯斯文文的,听得陆疏华的火气更大。
如此又熬了三个多月,莫静和已经把那头的事办完了,再来看叶庆,他还是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模样。
莫静和伸手给搭了个脉,要说关心则乱……赵大夫也是心高气傲又被陆疏华逼得紧了,竟帮着叶庆遮掩。
陆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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