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绛。”宫绛正拨着算盘,j-i,ng打细算要怎么教训臭小子时,臭小子就把自己送上来了,人往他背后一挂,发挥黏宝特长,把宫绛整个人圈在了自己怀里。
然而,一股不属于俸迎的男士香水味生生煞了好气氛。香水味来自于韦浩,味道浓郁得将俸迎身上的薄荷香都斩草除了根。
宫绛才后知后觉,不知什么时候起,俸迎身上也有了薄荷的味道。
宫绛推开俸迎的大脑袋:“今天试镜那么快?”
“对啊。”俸迎吸吸鼻子,“就四位模特试镜。”
宫绛不再多问,看向一旁笑嘻嘻的韦浩,上次拍照他只在远处见过韦浩,没近距离接触过,现在一看,嗯,长得还行,比俸迎差一点,眼睛挺有灵气,就是没俸迎的有味道,行为举止不够文雅,有点痞子气,比不上俸迎,如果以俸迎为标准来打分,马马虎虎,就给个四点四分吧,四舍五入也进不了十。
……如果俸迎知道在这一刻,他在宫绛心目中的形象从懒懒散散、没有j-i,ng神和气质、挂着一对死鱼眼的衰样,进化成一位高贵优雅有韵味的帅哥,不知他会怎么想。
俸迎不知道宫绛在以挑女婿的目光挑剔韦浩,互相为两人作介绍:“小绛,这是韦浩,他今天来试装,浩哥,这是我的经纪人宫绛。”
哟呵,浩哥?叫得还挺顺的么,怎么不见叫他“宫哥”?
宫绛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韦浩笑出一口白牙,热情地伸出手:“你好你好,宫叔!”
“……”这手握不下去了。
在圈内,平级的长辈称呼一声“哥姐叔姨”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不但能拉近关系,还显得有礼貌。可问题是,宫绛大不了韦浩几岁,年纪还远远达不到“叔叔”的标准!
宫绛内心有一万匹马呼啸而过。
“小绛还年轻。”俸迎嗅出了空气中的尴尬,轻轻撞了韦浩一下,小声提醒。
结果这缺了筋的脑袋一转,顺着俸迎的意思就道:“诶瞧我,您那么年轻,应该叫‘宫哥’才对。宫哥,您好!”
宫绛才脸色缓和地跟韦浩握了手。
“不过宫哥,您保养得真好,都看不出您的年纪,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嘣——脑门里的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断裂。
宫绛黑着一张脸回了家,俸迎嘬着,乖乖地跟着他。
宫绛纳闷地站在镜子前,领带扎得很好,钮扣也扣得整齐,衣服平整得没有一点褶皱,腹部平坦,没有中年大叔特有的啤酒肚,除了看不见的脸外,似乎没有能将他年纪拉到不年轻的因素。
做过模特的人,骨子里都摆脱不了对美的极致追求,宫绛也不例外,他一丝不苟的装扮就是对美的最好诠释。对美这么苛求的人,怎么能容忍他人质疑自己的美?
宫绛挣扎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把脸皮扯厚了,僵硬地问:“我很显、老?”他特意在“显”字上加重了语气。
“没有啊,”俸迎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两条腿摇来晃去,“你才……”他停了一下,皱着眉头思量半会,“噢,三十来岁而已,哪里老啊。”
“……”你敢不犹豫,一口气说完吗?宫绛抄起抱枕,差点就要砸俸迎个狗吃屎。
三十来岁,三十来岁……三十一是三十来岁,三十九也是,这表述太高明了,高明到他忍不住想拍死这臭小子。这臭小子明显就是委婉地表达,他看起来就是三十九岁!
他是不是要谢谢这臭小子,没把他打入四十行列?
“我看起来有这么老?!”
“不是啊。”俸迎摆摆手,宫绛脸色刚缓和一点,然而俸迎下一句补上,宫绛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看起来更老。”
“……”
俸迎掰着手指头,虎头虎脑地数数:“你就是面色蜡黄了一点,瘦了一点,眼睛凹陷了一点……”他一口气罗列了十个“一点”,列完了,他看看用光的手指,伸出双脚,“噢手指数完了,我再数脚趾吧。”
“……闭嘴!”宫绛一脸黑线,他终于亲身领悟到“罄竹难书”这个成语的文化j-i,ng髓。
“干嘛啊,”俸迎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实话都不行哦,你们大人不是经常教育我们,不能说谎吗?”
“……我真谢谢你啊。”宫绛咬牙切齿,他英勇地抽.出丑得不成人样的身份证,亮出出生年月,“看清楚,算仔细,我今年多少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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