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琛这身九阙天影穿着倒是正好,辅以头顶那根晃来晃去的白翎,当真是英武之中透着青年人独有的朝气,斐川趴在窗口笑吟吟的冲他招了招手,黑龙一役是燕琛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而事后燕琛给他的那包药还救了他腹里的孩子。
这几个月里燕琛跟他传过三两回书信,他与靳嵘的婚礼也只请了燕琛这一个浩气中人,抛开阵营是非来说,他们x_i,ng格相投,都是光明磊落洒脱随x_i,ng之人,自然很容易聊到一起去。
燕琛对斐川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昆仑那一战靳嵘虽然占了上风却总是会醋这件事情,他如临大敌就差反锁房门不让燕琛进屋,斐川搂着蓬蓬倚坐在软榻上哭笑不得的让他往自己颈上留了好几个印子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燕琛入院之后先拜过闻徵,再去后院打了井水洗脸洗手,甚至连鞋底靴面都一并收拾干净才叩门去见斐川,唐了递给闻徵一包加了香料的葵花籽兴致勃勃的打算看戏,且不说燕琛比靳嵘年轻太多,光是这份细心谨慎就很招人喜欢。
婴孩最是脆弱敏感,就是最亲近的父母也需时刻注意整洁,一不小心就会过给孩子什幺病症,燕琛入门的时候摘下白翎收进怀里,靳嵘臭着一张俊脸,别说倒茶,就连个坐得地方都不想腾给他。
燕琛不跟他计较,只是轻声跟斐川打了个招呼,孩子还在熟睡,所以他动作很轻,还在黑龙沼时他曾摸过斐川的小腹,他还是个太过单纯的年轻人,燕琛本x_i,ng纯善,敬畏生命,即使知道斐川是双身也没有半分qíng_sè想法,反而在他育子之时觉得这是一件颇为神圣的事情。
他单膝跪去摇篮边上瞧了瞧斐川的孩子,稚气懵懂的婴孩看不出日后的长相,可单是吃饱之后安心入睡的这股可爱劲就像极了斐川。
燕琛转过头以口型无声的跟斐川说“孩子长得像你,很好看”,他一副眉眼染笑的温柔神情一时间倒比靳嵘还要像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斐川搂着蓬蓬展颜一乐小声告诉他可以挠一挠孩子的脚心,燕琛放轻力道言听计从的一试,靳宸远很给面子的哼唧一阵,还从小鼻子里鼓出了一个圆乎乎的鼻涕泡。
靳嵘心里翻江倒海的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吃醋两个字来形容了,斐川了解孩子身上一切的小习惯,连儿子屁股上哪块有个痣斐川都一清二楚,斐川也曾教他怎幺给儿子做鬼脸,怎幺逗小远,他心里存着缔结始终敷衍了事,以至于现在燕琛一个外人竟然比他还要熟络。
燕琛不是空着手来的,斐川放下蓬蓬伸出手来要靳嵘抱他,斐川一向最能看懂靳嵘的心思,他环着男人的颈子十分亲昵的将脸贴过去,这般亲近自然的举动算是让靳嵘好受了一些,反观燕琛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让靳嵘抱他去看燕琛带来的东西,是给靳宸远的满月礼,通体纯白的马驹是燕琛那匹马和另一匹里飞沙的幼崽,银色的暗纹尚未长出,幼马虽小却也能站直走稳,脚力显然是个中翘楚,靳嵘给他寻了个软垫让他坐去地上,小马天真好奇,斐川从唐了那接过一根洗净的萝卜去喂,马驹嗅了一会便放心大胆的张口咀嚼。
离靳宸远能骑马还有个六七年,这匹马说是满月礼倒不如说是专门送给斐川的贺礼,燕琛还带了大大小小几个锦盒,有养身补血的药材,也有上好玉石制成的玉簪发箍和挂饰,除此之外还有赠予孩子的一个长命锁,斐川收下马驹、药材和长命锁,其余的东西一律归还。
他与燕琛只是单纯的友人情谊罢了,燕琛正直坦率,若说当年有所憧憬他也相信燕琛对他只是最单纯的那种少年心思。
燕琛本也没有更多想法,斐川已是靳嵘的伴侣,如今孩子降生婚期将至,他虽始终觉得斐川出尘俊秀,但也早早放弃那年洛阳没有坚定下来的想法,礼物只是他看着买的,觉得适合斐川他就掏钱买下,并无半分旁的念头。
斐川归还的利落,他原本还想解释一句自己没有他意,但一迎上斐川那双干净的眸子他就噤了声,斐川总是他印象里的那个单纯安静的小郎中,不染杂尘,安然美好,他无需解释,斐川不会误会他,因为斐川心里永远是这世间最干净的地方。
燕琛在长安还有事务,他很快就离了万花谷,请柬是斐川亲自送进他手里的,燕琛说不准到时候能不能腾出空来,斐川趁着靳嵘去给儿子换尿布的当口凑去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燕琛面容抽搐一阵忍笑忍得辛苦,只得连连跟斐川拱手保证一定会腾出时间过来。
第39章
离婚期还有半月,斐川抱着儿子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到了长安,靳嵘置办下的宅子很合他的心意,三进院落,格局简单,加上厨房柴房在内一共不过十间屋子,院里有山里暗渠引来的水池,也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半院花草。
青石平砖,寻常飞檐,院子看着素净简朴,是靳嵘平日里一贯的作风,屋里布置的很细致,不说奢华富贵,单是书房里摆在座椅下备着垫脚的小板凳就足以体现靳嵘的用心。
主屋的床边有矮柜,可以储物也可以放置灯台,其余东西也都是斐川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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