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年时日的轻揉慢捻,将早先的混乱迷惘织成了今日的凤凰于飞。
李景呈把脸埋进被子里,忍不住呲牙笑。
晚上宋岚准时过来,见他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便递上个东西,道:“敷在眼睛上,可以消肿。”
“什么?”景呈调整姿势,规规矩矩的仰躺在床上,定睛一看那是两个小小的茶包,用冷水浸泡过,拿在手上有些冰凉,便接过来放在双眼上,闭眼小声问话:“你回家可曾挨骂?老夫人怎么说?”
宋岚似乎笑了笑:“母亲叮嘱自家人知道便可,在外要小心行事,还说……”
“还说什么?”景呈连忙问。
他闭着眼顶着两个茶包,心里着急听长辈的叮嘱,宋岚那边却噤了声,李景呈一着急就要伸手,却被握住阻拦,双手被拉住亲了一口,宋岚声音中带着喑哑:“还说以后要好好待你……阿水,你明日不想去讲武堂了么?一堂之主,可不能被人瞧见这哭包的模样……”
景呈“唔”了一声,感觉到熟悉的热气围绕在脖颈里,随即耳下的位置被咬了一口,耳边传来宋岚有些低沉的笑声:“这茶包不能拿掉,要连续敷上个一炷香时间才能消肿,你要控制住……对,脑袋不能动……”
“你这个家伙!”李景呈竭力控制住想要起身的yù_wàng,在黑暗里兴奋的咬住下唇————宋书林大手从他的胸口划过,在脱他的衣裳。
嘴唇和颈侧被辗转的吃来吃去,黑暗里熟悉的快乐无限放大,开始李景呈缩着手臂、蜷着脚趾、咬住嘴唇,还能勉强在逐渐升腾起的yù_wàng里稳住脑袋,可是后来……
小屋里烛光未灭,地上胡乱扔着几件衣服,白色与深蓝色的长衫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而床帐大幅度且有规律的摆动,瞧不清里面的景色,只能听见大梁国尊贵的小郡王在压抑且颤抖的恳求着什么……
李景呈觉得自己要被弄死了,偏偏身上那人还在心情大好的笑:“阿水,茶包掉了一只,你不乖。”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李阿水抓起另外一只,咻的下扔出床帐外,低吼道:“轻一点儿!”
……
五更,外面还一片灰蒙蒙,宋岚这边一动,李景呈就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你要走了?”
“嗯。”宋岚点灯,过来托着他的脑袋瞧了瞧,又低头亲了一口,道:“眼睛已经消肿了,再睡会儿。”
他站在床边穿衣服,景呈百无聊赖的瞧着,挠了挠下巴:“以后可以晚点儿起了,爹爹说以后你过来不用通报……唔,昨日不小心说了翻墙的事……”
宋岚忍俊不禁:“没有挨打么?”
李景呈也笑了:“没有,奇怪的很……”
以前隐隐担忧的大事总算解决,两人都觉得满足又感激,宋岚搂住景呈亲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走了。”
“嗯。”屋里灯光摇曳,景呈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突然想起自己也有大事要做!
他匆匆穿上衣裳,利落的翻墙出了门,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好消息分享给好友,他在冷风中一路狂奔,径直到侍郎府屋后,呲牙笑了笑,突然想起那日许言和杨鹏的定情之夜,许言这家伙是如何把自己踹醒,害得自己大半夜提心吊胆的把宋书林赶走……
君子报仇,三个月足矣!
李景呈用尽吃n_ai的力气,哐叽哐叽把侍郎府后墙踹的尘土飞扬……
一墙之隔的屋里,许言惊恐的睁开眼:“怎么回事儿?”
旁边搂着他的杨家家主皱了皱眉:“你别动,我去看看。”
“等下!”许言要哭了,恨恨道:“是李景呈还是张长青!小爷要去砍了他!”
……
许言皱眉撅嘴,闷闷不乐的从家里出来,一看果然是李景呈,怒道:“好你个景呈!杨鹏好不容易过来玩耍几日,你还把我叫出来!对了,昨日怎的没来讲武堂,听说你挨打了?”
“……”李景呈大手一挥:“铁打的汉子挨顿打算什么!告诉你!”
他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睛:“我爹娘和宋岚爹娘都知晓了我俩的事!如今算是都同意了……”
虽已是三月,莲池仍然有些寒冷,许言裹紧外衫,震惊道:“真的么?你快教教我!我也想让爹娘同意啊!”
要砍了李景呈的计划已经全然忘干净,许言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尚书府,并且用小短腿儿更加卖力且欢脱的踹起了张长青的院墙。
三个好友聚首,蹲在墙角聊的叽叽喳喳,这边尚书府大门打开,提着灯笼的人走近,是张胜,他手上拿着件大氅,点头行礼,不卑不亢道:“外面还是有些寒冷,请到家里去罢。”
说完把那件大氅随意的披在自家少爷身上,景呈和许言揶揄的笑笑,跟着面红耳赤的长青回了家。
书房里面点了暖炉,张胜给几人端来茶水。
许言撅嘴道:“我也想爹娘同意,那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杨鹏睡一屋了,你们不晓得,这次杨鹏住的客房,还是半夜偷跑来我屋里……”
他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奋的捂嘴偷笑。
景呈长青:“……”
长青挠头道:“我这里倒无妨,如今家里的事我爹都不再管,他、他曾撞见过我和张胜……也没说什么……”
“撞见你和张胜做什么?”景呈许言异口同声。
长青脸又红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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