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宵还没来得及回应,手机就响了。
“头儿!”听到曲七焦急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声。
“小鸽子出事了!你快过来!”
市人民医院。
“怎么回事?”徐宵鲜见地沉下了脸,把守在医院门口的小警察吓得一哆嗦。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小鸽子从楼上摔下来了,具体情况您问曲七吧,他在手术室那边。”
手术室外,明显比平时暴躁不少的曲七在走廊里来回地踱步,见到徐宵他们上来,赶忙迎了上去。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从楼上摔下来了?”不等他解释,徐宵的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你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一个零件不缺的给我站在这儿?”
他话说得极重,曲七跟他待得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那孩子要跳楼。”曲七紧紧地皱着眉,往手术室的方向指了指,“小鸽子把她拽了回来,自己摔下去了。”
手术室门口,一个女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半边身子都s-hi透了,发丝也乱七八糟地黏在脸上。
她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要把那扇厚重的门盯穿。
“是监控里的那个?”尽管已经认出来姚清的脸,徐宵还是问了一句,曲七看着面色y-in沉的上司,没敢出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待他反应过来,徐宵就直接朝女孩走去。
人已经站到了姚清身旁,她还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徐宵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
曲七和裴久川都僵住了。
“你听好。”徐宵清冽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清晰可辩,“我不在乎你到底珍不珍惜自己的命,你愿意死是你的选择,不要拉别人下水。”
“尤其是,”他一字一顿,“不要伤害为薛佳明抱不平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裴久川:徐处...你今天好凶...
徐宵:哦。
裴久川:qaq
徐宵:...(伸手揉揉脑袋)
裴久川:mua!
☆、黑白(12)
手术的时间不算长,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左右,还处于麻醉状态的童小鸽就被推了出来。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医生摘下口罩,“垫子帮她卸了一部分力,这几周静养一下就好了。”
躺在推车上的童小鸽沉睡着,双眼紧闭,表现出少有的安静。徐宵习惯了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乍一见这样沉默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谢。”他沉声到。
三个警察跟着护士把童小鸽送到了病房,姚清和他们保持两步开外的距离,一直紧紧地咬在后面。
“对不起。”她束手束脚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安顿好童小鸽,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说对姚清心里没有迁怒,那未免太不实际。但徐宵总归不是个头脑不清醒的人,他给躺在病床上的小鸽子掖了掖被子,指指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你坐吧。”
裴久川和曲七乖乖地站在一旁,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阵难捱的沉默之后,姚清先沉不住气:“你们在查我爸爸的事?”
她两只手绞在一起,瞄了一眼昏睡的童小鸽,又把目光转向了徐宵。
“你和薛佳明是父女关系?”察觉到她的视线,徐宵却没有看她的意思,“他的户口本上没有你的名字。”
女孩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她惨白的脸色让在一旁的裴久川想起另一个人。
她们惊恐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永远像只受惊的雏鸟。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吗?”缓过气来的徐宵,意识到面前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语气软了几分,“你母亲在哪里?”
“不......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姚清咬着嘴唇,隐隐有血迹渗出,“爸爸是孤儿院的义工”
她整个人快缩到病床的最里面:“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
病房里的气氛蓦然降至冰点。
有些滑稽的是,听到她的话,徐宵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居然是秦晖对他说薛佳明为了五块钱闹得j-i飞狗跳时的画面。
年轻的男老师表情虽然严肃,还是藏不住一丝轻蔑。在这个钱不值钱的年代,谁会为了五块钱斤斤计较?
秦晖的脸一闪,变成薛佳明那张毫无特色的面孔,他把所有的r_ou_都夹给姚清,又小心翼翼地笑着,想把手里的钱塞给女孩。
徐宵胸口一窒。
“抱歉。”他歉疚地抬头,“是我唐突了。”
姚清摇摇头,示意她并没有把之前徐宵的态度放在心上。
她攥着床单,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简短的问句究竟指向什么问题,她只是想问问,为什么?
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动。
“那个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吗?”盯着她哭泣的脸,裴久川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
徐宵和曲七同时看向他。
说话的人还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意外刚才那句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裴久川根本不清楚自己怎么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他好像只是......说顺嘴了?
他当机立断,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徐宵。
然而上司却没有替他圆场的打算,或者说,已经没有必要替他圆场了。
姚清坐在病床上,抖得十分厉害,纤细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不敢抬头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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