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导:“客气客气。”
程编终于见缝c-h-a针地要问句话,开口了又觉不知怎么说合适:“老陈,你和林染……嗯?”
陈弈白冲林染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林染不明所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郑导。
陈弈白拉过他,道:“郑导给你放半天假。陪我走走。” 而后对着郑程二人,面不改色一派坦然:“改日请兄弟们喝酒。我家小孩儿我先领走了。”
郑导:“慢走不送。”
程编:“……喝酒?什么酒?”
卓一苇也走了过来,听见他这句自言自语式问话,也自言自语式地接了一句: “喜酒?”
程编再度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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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戏(二十三)—— 意外(上)
怒江西岸的小城镇,偏远而又静谧,与繁华大都市的灯红酒绿截然不同。房屋和巷道多为山石打磨垒砌,参天的苍青榕树有着盘根错节的枝j-in-g,给古镇又平添几许灵气。
陈弈白拉着林染,沿着古城墙,走过蜿蜒的石巷。
“来这边转过吗?” 陈弈白问他。
“没……刚来的头一天比较闲,吃完晚饭自己出来溜达过,但也就走到刚才那条街口。” 林染实话实说。他后来见组里这等氛围,生怕拖大家的后退,因此下了戏就老老实实窝在宾馆背台词默戏,除了出外景,几乎再没出门逛过,更别说此地还有些偏僻。
陈弈白点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说:“我前两年来的时候,那里还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悠悠的,听起来有些不同往常。林染有些好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怒江战役纪念馆。三层的仿古建筑,虽谈不上宏伟,但与周边零星的粗陋民舍相比,也算得上是郑重气派了。
若不是当年《少将》上映,让这段历史进入大众的视野,引发了一阵时间的寻踪(旅游)热潮,恐怕当地至今也拨不出经费修建这些。
“我们那年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墓园。说是墓园,其实说是乱葬岗也不为过。” 陈弈白看着那个高大的纪念馆,用一种堪称平静的声调叙述着往事,“其实最开始《少将》找我,我是有顾虑的,不只是题材,当时正好也排不开档期。要不是老程把我骗来这个地方......当时这里一片荒芜,只有几个石碑,上面也没有刻名字。”
他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林染:“然后他跟我说,这一块无字碑下埋葬着几千位军人。”
那一瞬间人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作何反应的。时空里似乎只剩下那种虚无和荒谬的感觉,还有一种不知能否称之为悲壮的心情。
林染心情复杂发自内心赞道:“程编确实是鬼才。”
陈弈白看着他:“小染,你既然接了这部戏,有一些情绪和体验,如果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林染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陈弈白的用心,他此刻自然是懂了。自己并非科班出身,日后磨练演技最好的“捷径”就是体验派的路子。每一种珍贵的情绪和心境都要尽可能储存在记忆宫殿里,以备日后调用和加工。
千言万语欲说还休,最后出口的依旧只剩下“谢谢”。
陈弈白笑得温柔:“小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两人逛累了,路过一家小吃摊便坐下来休息。陈弈白点了当地的小吃稀豆粉,林染吃不惯这个,最后抵不住陈弈白轻声诱哄,加了许多辣椒勉强吃了几口,小脸皱成了一团。见陈弈白竟然还笑,林染鼓着脸佯装生气,同时他也发现,原来严肃的陈老师最近越来越喜欢戏弄他了。
陈弈白当晚的飞机飞泰国,机场距此地还有近一小时车程,因此天将黑时,助理就打电话来接他了。林染则独自一人回了剧组。
郑导还在盯着剧里唯一有感情戏的两位演员——剧组人称‘小情侣’走戏,也没发觉林染回来了,倒是程编看见他,难得主动走到他身边来。
林染心里尤记着陈弈白刚与他说的话,此时看向程编的眼神加了几倍的滤镜,正有些激动地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却听见程编的声音扭捏里透着几分掩不住的好奇:“那个……你跟老陈……睡过了?”
林染:“……”
他深觉自己仿佛是瞬间石化了。
试戏(二十三)—— 意外(下)
林染张张嘴,半晌却不知该说什么。
程编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了,有些失望地挥挥手:“得了,看来是没得手。”
林染:“……”
程编小声嘀咕,声音里还隐约有些失落:“还以为他经年的x_i,ng冷淡终于治好了,唉……”
林染以为自己听岔了:“嗯?”
程编却一言不发,以一种关爱的眼神深深看了他一眼,又伸过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转过身走了。
林染:“……”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回想自己和陈老师一起过来的这些日子,堪称完美的情人,如父兄如师长,远超自己对于情人的幻想……但太过美好,不似人间烟火,才至始至终让人觉得不真实。“亲密关系“这种词对林染来说是陌生的,在他最适合构建这种关系的年龄,他的“亲情”缺位了。而如今,他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孩,学着去感受去适应……命运对他不薄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对于感情的态度是淡然随缘的,然而现在他发现,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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