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泉还趴着看前面,眯细了下双眼。
萧玑将本子拿回来,一本给了管阳,一本给纪清泉:“还有本等下我给柴弈幸。”
纪清泉下巴搁置在桌上,拿着本子翻开看。
他每次看东西都是全神贯注的,并没有注意到边上萧玑对他似有似无的注意。而武宗位面的人全部都注意到了。
…………
卓元久带着柴弈幸站在隔音区内。隔音区是教学区特设的一块区域,每个教室附近都有。听不到声音,但是能看到人。
柴弈幸站挺在那儿,微微仰头看向卓元久。
“柴上将特意把你弄到我班上来,你有什么想法么?”卓元久看着面前这个半大的孩子问。
柴弈幸摇头。
“柴上将跟着三王爷有五十多年。你不是柴上将。”卓元久说着。
没有人要求孩子必须要和父亲做出一样的选择,也没有人要求孩子必须要永远听从父亲的话。这一点柴弈幸一直都知道。
他家里是战队的教育方式,但也并不完全是战队的教育方式。
柴弈幸的眼神没有变。
他平时很少说话,这时却开口了。
面前这人是他们九年的老师,是一来就帮萧玑说话的人,他只是有顾虑,却不是看不起谁。
“萧玑先是我想追随的人,再是三王爷的儿子。”柴弈幸的声音清冷,语气坚定。
卓元久看了会儿柴弈幸,挠头:“行吧,那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去吧。”
柴弈幸点点头,转身回教室去了。
卓元久在原地待了会儿,慢吞吞踱步去院长室。
院长室的门开着。
任伯仲已经在位置上坐着喝茶了。
郭牛郭院长也坐着。
两人正在讨论着茶叶的好次。
明明两人都五大三粗的,偏偏喜欢搞这个小情调。隔三差五喝个茶,还热衷于自创饮品,学院里几乎所有老师都收到过这两个人创造出来的“新”茶。
郭牛看上去只是一个中年人的姿态,一张国字脸,留着个八字胡,看上去特别有j-i,ng气神,说话也一样:“这茶叶味道不错,特别好。气味醇厚,唇齿间回味无穷。”
说着他还用整个脸做表情,夸张回味了细品了一番:“真的好。”
任伯仲回了一个同样浮夸的表情,眉眼都挤在一起,然后猛地舒展开:“真的好。”
两人互相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郭牛身为院长,早就到达了出窍期,只是这脾x_i,ng一点都没个院长的样子。和以前混迹当老师的姿态差不多。
卓元久进门,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一口喝掉半杯:“还行。”
郭牛顿时翻了个白眼:“牛嚼牡丹。”
“……你身为院长不要随便翻人白眼行么?”卓元久拿着茶杯找了位置坐下,“今年杂学班你也不看看都进了点什么人,麻烦死。”
任伯仲偷笑一声:“杂学班不复杂,怎么能称得上‘杂’呢?对了,三王爷的儿子真的就练气一层?”
陶曼悠悠然进了门,将门给带上了。
随着她进来的,还有她身上自带的一股春日花草的清香味。
她矜持笑了笑,没客气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找了位置坐下:“我今个路上有看到,看着面上确实是练气一层。”
任伯仲:“面上?”
陶曼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茶杯:“真练气一层,他还能进我们学院?”
任伯仲小声嘀咕:“这不是最后一名进来的么。”
“皇家这一辈他最得宠,但我们学院也不是说硬塞就能塞进来的。”郭牛喝了口茶,“三王爷已故那么多年,他儿子既然进了校门,我们总归要多照顾点。”
陶曼有点羡慕:“柴上将的儿子那资质是真的好。我原本猜测着他会去武学班。”
任伯仲委屈:“我原本也以为……我还和朋友得意了好几天。”
“要能拉走你赶紧把人给拉走。在我的学杂班里浪费。”卓元久很不客气。
“你那是杂学班,不是学杂班。”郭院长很气。
既然都说起了柴弈幸,卓元久便和郭院长谈起先前和柴弈幸的聊天内容:“柴弈幸的意思是,他是想跟着萧玑的,他转班里面有自己的意思在。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应该很好。”
“战友情了吧。”任伯仲评价了一声。
陶曼点头应和:“是这样。”
郭院长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尝了两口茶,郭院长简单和几个人说了下新生入学情况:“班里的学生你们都见过了,班里几个重点需要注意的对象你们心里也有数。”
三人齐齐回答:“是。”
“良x_i,ng竞争是允许的,恶x_i,ng不允许产生。小矛盾要及时让他们自我解决掉,实在不行就上竞技台打一场。明白了么?”
“明白。”
郭院长又细细和几个人对照了一下需要重点注意的对象。一是x_i,ng格孤僻类的,二是家庭复杂类的,三是容易惹事类的。
其中杂学班要注意的人员最多。
杂学班的对完名单后,卓元久想到一个人,不在这个名单里:“我们班里有个学生,我有点在意。”
郭院长疑惑:“谁?”
“纪清泉,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学生。他那双眼睛外围有一圈红色的印子,眼眶那,挺明显。我上回见到这个情况还是在单家。”卓元久身为杂学的老师对杂学自然是清楚的,“他那双眼睛如果我没看错,是换进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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