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小路往树林深处走,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条林内的小溪流。
与其说是溪流,其实只是一小段流动的水,很浅,估计只没过脚踝。但初春天气尚冷,两人自然不可能趟过去。
水流顶多一米宽,成人一步的距离而已,可以轻松跨过。但在s-hi滑的土地上,无疑增加了难度。
梁欧先一步跨到了对岸,转过身,朝傅桐予伸出手。
傅桐予看着他的手犹豫片刻,后退一步,脚下一蹬,也成功跨到对岸,正要缓解尴尬似的说一句“我自己能行”,不料话还没出口,脚下s-hi泥一滑,朝身后倒了过去。
身体失去控制,傅桐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身后就是溪水,这一摔估计要s-hi半个身子了。
天气很凉,两人还在这林子里迷着路,衣服s-hi了会很麻烦。
这时后腰一紧,身子稳在半空中,傅桐予悬着的心立刻着了地。
梁欧一收手臂,傅桐予就面对面朝着他砸去。他连忙伸出一只手抵着梁欧胸口,以免两人靠的太近。但就算保持了一定距离,算上梁欧还搭在他腰上的手,毫无疑问是被抱在怀里了。
拒绝了对方拉一把的援手,结果被抱在怀里……仿佛是自己玩了欲迎还拒的一出。
傅桐予的脸“噌”地一红,挣开梁欧的手,一言不发地沿着小路走在前面。
梁欧也没吱声,沉默地跟在了后面,反而让傅桐予生出两人并不是因为气氛尴尬,而是由于默契才没有交流的错觉。
明明算是一同落难了的难兄难弟,这样沉默着,氛围实在是有些奇怪。但是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是在关系变得微妙的情况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地走了一小段路,梁欧忽然出声,傅桐予心里还在想着事,被吓了一跳。
“傅导,你没有意愿的话,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
傅桐予含糊道:“唔,嗯。”
这算是忽然表白吗?傅桐予心里有点乱。
以往发现别人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双方总是心照不宣地不明不白着,久而久之,对方见傅桐予没有回应,大都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弃了。 至于没有自知之明的那些,傅桐予不介意私下和他们摊牌,从此断绝来往。
大概是自己躲得太明显了,他本人还打算继续和梁欧心照不宣着呢,梁欧自己就先挑明了。而且不像以往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扬言一定要追到手之类的,居然是表明自己不会逾越,反而让傅桐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而且傅桐予并不相信他的声明——真当他在别墅那晚睡着了吗?还有那声“桐予”?嗯?
他没有意识到其实那天晚上他有很多机会“醒来”拒绝,但都被自己以装睡为由强行错过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分明就是自身意愿的体现。
但让一个企图否认自己内心的人遵从自身意愿,就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难。
于是因为梁欧意图不明的表白和傅桐予含糊其辞的回应,两人之间的氛围降到了冰点,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地在林子里穿梭。
直到傅桐予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分了神。
“哎!”
脚底一滑,他险些跌坐在泥地上,这才发现前面一大段路都是滑腻的泥土,根本找不到落脚的杂草,而他走了一路的神,并没有注意到。
“小心。”梁欧在身后扶住他,架着人用脚拨开碍人的杂草,走到旁边较为的草地上,“我们顺着小路在草地上走吧,前面都是泥,容易摔。”
“嗯。”
傅桐予说着,轻轻挣开身子。梁欧的手还搭在他腰上,痒不说,姿势太暧昧了。
梁欧也意识到这一点,松开手。
结果傅桐予脚踝一阵钻心的痛,腿一软,险些又坐了下去。
“傅导!”梁欧连忙架住他的胳膊。
傅桐予脸色有点难看:“脚好像扭到了。”
一定是刚才滑的那一跤扭到了脚踝。
此时扭伤,怎么看怎么像嘴上不好意思接受,身体却很老实,刻意找理由进行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傅桐予脸一红。
然而脚扭伤了,他们还是得走出林子。
梁欧问:“我背你?”
傅桐予身子一僵,以为梁欧是趁机调戏,瞪了他一眼,却意外地没有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看到任何调笑的表情,眉头紧皱,只剩担忧。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也不见生气。
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傅桐予低头,没有出声,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看出他的拒绝之意,梁欧没有为难他,而是走到一边捡起一根相对粗长的树枝,把上面的枝叶都掰断了,递给傅桐予:“充当拐杖,方便点。”
傅桐予沉默地接过手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小步朝前走去。
梁欧陪着他,慢慢地朝前走。
和细窄的小路不同,草坪比较宽,两人可以并排走,就是挡道的草木太多,梁欧会在傅桐予走过来之前把植物都压倒一边,再回来陪着傅桐予通过。
很细心,很温柔,傅桐予心里暖暖的,却止不住自责。
理所当然地享用梁欧的温柔却不予回应,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婊”?
但是这会儿受伤了,逞强反而是给他添麻烦。
傅桐予心中矛盾无比,完全不知道此时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而且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因为逞强给梁欧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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