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平日恨极了酆都的判官,此刻不等她说完,立即一哄而上,将崔珏的皮r_ou_咬的死死的。崔珏正襟危坐,也不由皱了皱眉头,忍着恶臭难闻的气息,捱着躯体被撕扯的古怪痛楚,等着众鬼退下,才抬手掩了掩身上的残缺,呲牙道:“白檀檀,你要绝我崔珏啊。”
白檀檀哪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径直越过无稽岭,轮回殿,潜着黄泉西岸的奈何桥游走出了昭仁殿。孟婆娑自奈何桥悄悄看着,适时挡住了前来追缉的官兵,芊芊玉指点向另一边,慌张道:“她们进了鬼冢,怕是再难追上了。”
领兵的是黑无常与钟馗手下的一员小将,他们听孟婆娑如此笃定,忙包抄过去,另派人前去回禀钟馗。孟婆娑见他们走远,方才舒了一口气,看着远去的白檀檀,默默道:“此去命途多舛,好自为之。”
此时,回城途中的许花朝在途中解下一匹快马,日以继夜匆匆赶回邺城。
幻逸散的药效十分凶猛,许花朝只觉从涌泉x,ue一拥而上的寒气如钢针冰刺,浸得她的心肠都要变得麻木不仁。
流萤随许花朝启程始,便监视着沈绿的一举一动,回到邺城之后,长辞一个时辰拜见了四次,可许花朝却闭门不出,不知道在做什么。虞人本想如约将这封信交给许花朝,可见许花朝有些古怪便愈发犹豫,只向长辞以字询问那幻逸散的功能。
长辞本是受人之托,全然没有想到许花朝竟是要自己吃,志真正在冯晟房中诊脉,出院子便被长辞捂住嘴,拽到僻静处询问,“那幻逸散可有解药?”
“我也是翻阅古方配得药,那幻逸散到底为何物,连我也不知道。”志真不悦长辞无礼,语气并不愉快,纳闷道,“你那日拿刀逼着我配药,如今又掐着我的脖子逼我要解药。我虽只是小小医倌,却也并未微贱至此,令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长辞这才松开志真的领口,叹道:“我一世情急,莫怪莫怪。”
志真走开几步,忽而转身问道:“你再不说这药是何人所用,我就真的不帮你了。”
长辞微怔,又连忙摇摇头,警惕地退了一步,生疏地拜谢道:“你仁心仁德,是个好人。只是此事危险,你若是知道太多,怕是项上人头不保。”
志真佯装害怕,紧退数步,半晌却只笑了一声便挥袖而去。
虞人立在许花朝门口,心想长辞不知能不能打听到消息,将那信封揉来揉去,终于忍不住拆开了信封,她看到信上的字,吓了一大跳。正巧许花朝开门,见她在看什么便道:“鬼鬼祟祟的,怎么了?”
她见虞人将手中信握在掌中,神色惊慌,便伸手道:“什么?给我。”
虞人心中百转千回,念着许花朝的苦心,又怕她一步错步步错,心一狠,索x_i,ng将书信烧去。灰烬飘在空中,掠过两人的面前,许花朝的目光迎风而逝,索然无味道:“算着时辰,她也该到了,你在院子里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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