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昨夜回去打听了半宿,这一次看到霍轻瞳态度和顺恭敬了很多,把许花朝安置好,先是道了许多声感谢,又忙让出椅子请霍轻瞳入座。
霍轻瞳看她忙前忙后,缓缓掏出一早准备好的香囊,大概是这香囊看着太不起眼,赵嬷嬷接都没接,就摇头推辞,“棠姐儿还有一大堆的荷包没戴呢,这天儿也没到怕虫子的时候,姑娘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赵嬷嬷说着话,许花朝突然翻了个身看了过来,那眼神少了许多同龄婴儿的懵懂单纯,锐利得让霍轻瞳心惊,然而赵嬷嬷跟看不到似的迎了过去,又将许花朝往里面推了推,哄道,“姐儿乖乖睡,太太过会就来接你出去玩。”
霍轻瞳微微侧身,屏风侧面立着一面镜子,镜套挂在一边遮了小半面,而镜子里那个看上去生气全无的人,也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她仿佛明白了赵嬷嬷避讳自己的原因。
“这香囊内是帝屋和瑶草,佩戴可驱灾避祸,世间罕有。”霍轻瞳将香囊放在案上,转身离去,喃喃道,“替我谢你家夫人的好意,就此别过。”
她离开的时候,许花朝突然哭了起来,赵嬷嬷吓得连忙抱着哄,一面拿了香囊,一面站在门槛外嘀咕,“这个霍姑娘怎么这么薄情,太太待她这么好,走得时候也不亲自去说一声。”
她抱着许花朝慢慢哄,怀里的婴儿用r_ou_r_ou_的手抓着香囊,咧开的嘴角流出一股口水,清亮的眸子里,透着的欢喜呼之欲出。
到了时辰,史氏派人带许花朝出去,小小的婴儿身上穿的戴的非金即玉,爬在抓周的长案上兴奋得直拍案板,屋顶几欲坠下的乌云慢慢散去,墙头的薜荔在云霞的晕染下如幕天帏幔。
霍轻瞳隐去真身坐在屋顶,看着许花朝一步一步靠近那一堆金银玉石,突然也很好奇她会抓哪个?忽然,在人群的呼喝声中,霍轻瞳看到许花朝蹬腿蹬脚地坐在光秃秃的桌上,冲着漆色的长案使劲拍了拍,伸手揪住了一支铃铛笔,一个仰身连同桌上的布匹掀了起来。
笑声咯咯咯地响,众女眷看着许花朝披在身上的那一圈“桌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见史氏笑容恬淡地过去抱起许花朝,匹布上绣着凰筝图慢慢露了出来,“我儿不求富贵百岁,三餐温饱,四时欢宜便足矣。”
一场欢笑,转瞬哀。
霍轻瞳离了许府,立刻前往佘山和白檀檀汇合。夜半的佘山尤其死寂,幽幽森森的y-in灵四处可见,白檀檀悄悄说,“我查到这里的鬼魂身上都被打了记号,你说会不会是蠡帝搞的鬼?”
她们正说着,一团黑雾突然笼罩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莫方抱紧我的深水鱼雷!人生第一颗超级惊喜!另外感谢懒猫和门前的地雷~么么哒~
赵嬷嬷:姐儿要离病人远点!阿弥陀佛
许花朝内心os:卧槽那是我媳妇!卧槽老太太干嘛捂住我的眼!?!
赵嬷嬷:啊哟那位弱不垃圾的姑娘又来了!把小姐放远点
许花朝:嗷嗷嗷!我媳妇今天好美腻,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赵嬷嬷:哎呦!姐儿怎么又爬出来了?再往里推推
许花朝:嗷!老太婆你干嘛总是挡着我?小姐姐好像要走了!呜呜呜
赵嬷嬷:霍姑娘真是个怪人
许花朝痴汉脸:我家小姐姐好美妙~抱紧我的小香囊,这一定是定情信物,嘤!
第7章 抓个老丈人耍耍
白檀檀倒吸一口凉气,俯瞰着整个京城都被黑雾包裹,颤声扶住霍轻瞳的手臂,“那是什么?”
“是毒。”霍轻瞳轻轻抱起双臂,她的目光炯炯而冰冷,简短轻盈的回答落在白檀檀的心上,犹如迎头一壶开水。
白檀檀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音调都变了,“那我们得救他们啊!全城一百多万人呢!”
她的腔调里满是嘶吼,震得静谧山林里的蛇蚁鸟虫纷纷嘈杂起来,呼啦一声从林子里咆哮而出,卷起微微凛风。
霍轻瞳微微仰起下巴,神色莫测道:“你真以为它们会这么鲁莽地屠城?”顿了顿,语气稍缓,“那些只是会让凡人陷入沉睡的迷雾,不要紧的。”
白檀檀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看霍轻瞳从始至终都很镇定平静,突然有些脸红。霍轻瞳掐指算了算,回头看了眼白无常,提醒道:“你修行五六百年,还这么毛燥,早晚会误大事。”
她纤瘦的身躯在山头亭亭而立,迎着山石深处乘风而来的幽咽声岿然不动,就像一尊妙曼的石像,从里到外都散发出渗人的寒意。
白檀檀知错地低下了头,霍轻瞳等到城中氤氲的雾气散尽,才纵身跃入云端。打更声里大片的哭喊声震碎了夜晚的宁静,霍轻瞳悬立在半空中仿佛看尽了终生悲恸。
这一夜,京城街道里所有的少女都离奇失踪,惊动官府的同时,也让很多来路不明的道士大发横财。
霍轻瞳走在街道,纵有面纱遮掩也有男人不时地看过来。京城最大的一家药铺门口,店小二哭丧着脸端着簸箕,随手就将簸箕里的药草洒到了拐角,不巧沾到了霍轻瞳的衣角。
店小二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道歉,待看清霍轻瞳的眉眼吓得站了个笔直,“姑娘您胆儿够大啊?这个时节还敢在街上逛!赶紧回家藏起来或者逃命去吧!”
霍轻瞳俯身抖落裙角的草药,听到店小二这么说便多看了他几眼,目光落在他簸箕里残存的几棵草药,诧异道:“女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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