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我没什么胃口,他也没有逼我。但他一直沉着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挺累的,吃完饭漱了口,倒头就睡;他过来看了我一眼,就又出去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醒了,身上挺疼的,脑袋也疼,我想大概是哭多了的缘故。
林泊宇也睡了,就躺在我身边。
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听到他的细微的呼吸声。
我安静地听了一会儿,觉得心里挺踏实的,可想想他的狠心和他的冷漠,又觉得难过。
黑夜里和他面对面,自己开始默默抹眼泪。天知道,遇见他之后我怎么有那么多眼泪好流!(后来我常常唱一首歌给他听,叫《爱一个人好难》,因为有现实体验,所以我可以唱得超投入、超动情——这是后话。)
我没敢出声,使劲儿憋着,怕他看见我哭哭啼啼的样子而厌烦我,也怕他因为被我吵醒而光火。
他总是那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对我似乎也不是全不在意,所以,我是真的有点儿摸不准他的脾气。
他还是醒了。
他醒了就去开灯,我一听见动静,赶忙翻身蒙被子,假装还在睡梦中。
他叹口气,探身过来,手指摸上我潮s-hi的脸,“做噩梦了?”他问。
既然被识破了,我就没再装睡,“没有。”我说。
他不说话了,我听见他躺了回去。
房间又陷入了黑暗。他把灯关上了。
【你别生气】
我以为他会多说两句,至少问问我为什么哭,因为他今天打过我之后还没有安慰过我。
老子真的好难过啊!没经历过的人一定不知道,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现在流行一种说法,叫“求安慰”,当时我就是那种状态,就差跪下去求他了。
好在,没过多久,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终于良心发现了……
就在我暗自神伤、埋首啜泣的时候,林泊宇竟然主动靠了过来。
他从身后把我搂在怀里,下巴顶在我头上,用指背蹭了蹭我的眼角。
我一下就哭出了声,转过来抱他:“我没骗你!我没做噩梦,真的没有,哥你别生气。”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大脑短路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那种气氛,现在想想,应该来个无声胜有声才对——美人吃这套。
但我当时就那么想的,就是怕他又以为我在骗他才不理我,所以也就那么说了。
林泊宇似乎是笑了,说:“我又没说你骗我。”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不生我的气了。
但我心里还是挺不好受的。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蹭,之后又去蹭他的下巴、他的脸。
他没躲,不停抚着我的背,试图让我安静下来,用很轻的声音对我说:“好了,宝宝,好了……”
【我疼我疼我疼】
绿毛儿事件就这样结束了,以我的屁股足足肿了一个星期为代价。
俗话讲,有失有得。
林泊宇说我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我得承认,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是不肯吃亏的。他把我揍得不能坐凳子,那就只好由他抱着我了。
当然,开始时,他是不愿意的。
那些天,只要他在,我就绝对不肯自己老实坐凳子。不论写作业还是吃饭,尤其是在他房里写作业的时候,我一疼就瘪嘴,站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起先还想假装看不到,无视我。
我就继续装可怜,把书本放在凳子上,然后跪着或者趴着写作业。
林泊宇看见了,亲自走过来踹我,“你再装。”
我立马爬起来抱住他,“我疼!哥,我疼!”
“忍着。”他拖着我去坐凳子。
我自然不肯,抱着他不撒手,“我疼我疼我疼,我屁股疼!”
“……”面对我的时候,他好像有一半时间都是在运气。
“……”我也运气,心想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可不想雪上加霜,惹得他再对我来一次家暴。
“你再不听话,也不用坐了——直接打得你爬不起来。”他挺恼火的样子,却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
我的心一下就像飞起来了似的,比晚饭吃了两只j-i翅还高兴。
“我听话!”我转头,讨好地冲他笑。
他白我一眼,又冷哼一声。
讨了个没趣,可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觉得很幸福。
很多年后,一次闲聊中,我和林泊宇提起过这事。
我问他:“媳妇儿,当时真的不心疼我在外面被人打啊?”
他答非所问:“你不是再不敢随随便便招惹人家小女孩儿了么?”
我仔细琢磨着他的话,突然有一种好像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绿毛儿该不会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不是。”
“那四眼儿是你派去救我的?”
他没回答,直接转移话题:“你那时才多大,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还有脸说。”
我懒得驳他,跑去问四眼儿。四眼儿不肯说,被我闹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其实你哥一直都挺疼你的。”
只是,一次四眼儿喝醉了,缠着我说了一夜的话,说他和林泊宇,和一帮兄弟的年少轻狂,才又说起那件事——
“你哥说,如果绿毛儿真的来截你,那就先别管,就让绿毛儿抽你两下,但千万看着别打坏了,然后我们再出面救你。你哥说,你要不被打两下,知难而退,那是不会消停的。”
我听了,当天就买了两袋老陈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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