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页数翻过去之后,程殷发愣地看着这白纸黑字。
他不会记错,这就是李彧写的那首诗。
想想也挺正常,就李彧那回回作文老师都恨不得给满分的劲儿,给杂志投稿也不算难事儿。
程殷挺高兴的,四篇一起登出来,这就牛逼了。
再往前翻到这个版块的第一篇,程殷彻底愣住了。这页排版j-i,ng致又大气,右边一个文本框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日尧专栏:浮槎。
后面那堆夸人的介绍程殷没过脑子,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高速旋转:这是李彧的专栏,他的笔名叫日尧。
非常牛逼啊!太牛逼了!牛逼得转圈圈!
程殷不知道怎么这么激动,他甚至控制不住雀跃的心情,蹲下去在书架上找到了《青年之眼》的前两期,到柜台去点了杯咖啡迅速窝到了一张小桌子后面美滋滋地开始看。
照李彧那内敛谦虚的x_i,ng子,多半从没跟人说过。程殷像突然被告知了一个小秘密一样,乐不可支。现在!只有他一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有一种诡秘的欣喜冲击了程殷的心灵,他来不及细想这种欣喜是为什么,就已天真地被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般的快乐带着走了。
眼前的杂志就像放着金光似的,程殷如饥似渴地读着,乞求着能发现更多的宝藏。
耳边传来烟花炸响的声音,程殷才抬起头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空中一朵朵烟花绽放,呼啸的声响掠过耳际,灿烂的烟火映亮了所有人的脸庞。
程殷举起手机拍了一张,黑漆漆的天空中燃烧着绚丽的人造云霞,很容易拍出漂亮的照片。
这儿一大群人都很欢乐,热热闹闹的。程殷点了视频拍摄,准备刺激刺激出不了门的方源小可怜。手机从天空拍到底下,又绕了个圈拍了周围的人们。
拍完了把视频发给方源,程殷又笑着点开看了一遍。
等等。
程殷按下了暂停键。
把画面拉大后看见,有个人蹲在对面,背靠着河边的石头护栏。
程殷心一沉,那是不是李彧?
程殷飞快地跑过去,越近越肯定那就是李彧。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一个人蹲在旁边,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旁边的人都笑着叫着地看着天空,没人注意到他。
程殷喘着粗气,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好几下,估计是方源回他了。程殷没理他,迅速跑到李彧跟前,按住他的肩膀,大声说:“李彧!你怎么了!”
李彧胃痛得快抽搐了,被他一吼吓了一跳,发着颤地抬起头来看他。他面无血色,嘴唇苍白,甚至肩膀都微微抖动着。眼睛偏又在漫天烟花映衬里闪动着光,似乎再闪一下就没了。
程殷心揪起来,李彧眉头紧皱,内敛的双眼皮更深藏进去,几乎要看不见了。
他凑近李彧的耳朵,艰难地说:“怎么了?”
李彧抽动着嘴唇,“肚子疼。”
程殷反应得很快,一把扶起他,又把人架到自己背上。他语速很快,却带着真挚的关切和温柔,“我们去看医生。”
程殷力气很大,背着李彧一口气跑出很远,在路口叫了辆出租车后小心翼翼地把李彧扶进去。
远离了那里以后,李彧才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但他还是胃疼得厉害,额边冷汗直流,身体蜷缩到一起,却一声不吭。
程殷叹了气,凑近了他低声说:“医院太远了,手续也复杂。我们去小区附近的诊所,我从小就在那儿看病,现在人应该不多,我们就去那里行吧?”
李彧略微直起身,“好,谢谢你程殷。”
“没事儿。”程殷又对着司机说:“师傅,麻烦快一点。”
“已经最快了!你这同学看起来挺严重啊。”
程殷咬着嘴唇,“嗯。”
就这么看着,他实在也受不了,程殷看向窗外,车窗上又映出李彧的侧脸,眉头紧皱,他应该很难受。
程殷恨不得下去推着车跑,太慢了。红绿灯太多了,前面挡道的车子太多了,c,ao。
李彧没想到胃疼能疼成这样,就穿了一件长袖薄卫衣,他感觉衣服都全被冷汗淋s-hi了,黏答答的贴着皮肤。
中秋节免不了要写篇稿子,下午没心情吃饭,晚上又出门采集资料,他没当回事。原来胃疼是会疼死人的,李彧脑子有些晕眩。
烟花,今晚的烟花真美。可惜声音太可怕了。
往事一下子冲击着他脑海中的礁石,砸得他透不过气,又恨又害怕,连着胃疼一起折磨得李彧眼角渗出了一滴泪水。
程殷盯着玻璃窗看得清楚,以为他疼得受不了了。程殷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扯出一张来又靠过去轻轻擦拭了他的眼角。“马上到了,李彧,再坚持一下。”
李彧痛得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下。程殷的声音温柔得像头发轻轻擦着脸颊的瞬间,就算是在跟他妈关系最好的那段岁月里,也从没听到过她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关心过他。
李彧心理防线垮下来,一下子稀里哗啦倒下许多砖头和沙土,砸到心上更疼了。
下了车程殷没犹豫,背上李彧就往诊所里跑。
“李爷爷,李爷爷,快来看一下。”程殷一进门就开始吼,“我同学疼,疼得不行了。”
诊所里坐着个老头,正是程殷嘴里的李爷爷,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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