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
也许简辞早就带绵绵来过了,只是没有令苏小姐知难而退。又或许简辞觉得没有必要,苏小姐这一点若有似无的拨撩,根本无法对他和绵绵的感情造成一点阻碍。
更何况绵绵理应是被简辞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存在,因为这种事情而让绵绵过来一趟,总像是委屈了她。
他自觉说错话,有些尴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对咖啡的抵抗力几乎为零,比起尼古丁,咖啡因实在是很健康的爱好了,哪怕喝了容易胃疼。
简辞却从沙发上起来,隔着茶几俯身,从他的手中拿走了马克杯,道:“你时差还没倒好,喝完更睡不着,我给你倒杯别的。”
他拿着杯子去水槽边倒了,又从书桌后的立柜里取出了另一个玻璃杯,冲了蜂蜜水,贴心地调和了冷热比例,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他重新坐下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晏沐无意中看到屏幕上有许多信息提示,但简辞只是扫了一眼,就将屏幕按灭了。
简辞把蜂蜜水递给他,晏沐问:“你很忙的吧,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
简辞笑了笑,“不会,就是明天是周一,早上开盘前有例会,确实还有几份文件要看。”
晏沐迟疑了一下,“那你先忙?我先回去?”
简辞却看着他,说:“我晚点再看,难得你来。”
晏沐:“……你还是先忙吧。”
简辞垂下眼,“想跟你一起吃宵夜的。”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晏沐一顿,到底没有直接拒绝,“你以前不是不吃宵夜?”
吃个馄饨都要磨上半天。
“年纪大了,”简辞笑了笑,“工作到晚上就熬不住。”
晏沐:“……熬不住就早点开始看吧?”
简辞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道:“晚饭只吃了一碗馄饨,没吃饱吧?这样,你等我一小时,我把文件看完,送你回去,顺便一起吃点宵夜?”
晏沐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简辞又道:“每天一个人吃怪冷清的,难得你在。”
从刚才到现在,他说了两遍“难得”。
晏沐想起重逢那天,简辞在拥抱中叫了两遍他的名字。
简短两个字,说了两遍,突然令他有了一种自己被需要着的错觉,仿佛他对于简辞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
这其实只是他们之间再小不过的一个小细节,放在其他人,甚至简辞自己眼中,也未必觉得有什么。
可是他非常没出息地,拒绝不了这样的错觉。
若真的深刻地暗恋过谁就会明白,对方无意中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成为你的甘霖蜜糖。你的理智里知道那其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味,情感却无法从这丁点的“得到”中跳脱出来,只得反复品咂,试图从这零星的片段中多品咂出一丝并不存在的甜蜜。
怪可怜的,晏沐坐在沙发上,自嘲地想。
简辞说是一个小时,却一坐坐到了十点半。
他确实很忙,视线几乎没有从电脑上挪开过,唯一一次起来给自己倒水,顺便收走了茶几上的杯子,为晏沐也接了一杯新的,并且将他的平板给了晏沐,歉意道:“抱歉,临时来了份分析报告,我还要看一会,你再等我一下好吗?”
晏沐不得不感慨于简辞的细心程度,他那杯水刚喝完不到五分钟,而他的手机,也在刚才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而因为简辞的这一份体贴,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电脑切西瓜,又等了一个半小时。
切西瓜是一个很注重手感的游戏,一刀切下去没有声音太扫兴,所以晏沐带上了耳机。
他全身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唯有这副耳机价值他在美国打工的半个月工资,陪伴了他很多年,音质感人,隔音效果也很感人,加上他玩得太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简辞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直到沙发旁边陷下去一块,简辞身上的气息近在咫尺,他一惊手一抖,直接game over了。
晏沐拔掉耳机,简辞温和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晏沐盯着屏幕上的得分数字,遗憾一笑:“是啊,马上就能破记录了。”
简辞:“再来一局?”
晏沐:“……不用了。”
其实他很少玩游戏,他自己的手机上一个游戏也没有,刚才会点开这个,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
他看向简辞的办公桌,见他的电脑屏幕已经黑了,便问:“工作都做完了?”
简辞目光中难掩笑意,“嗯,做完了,让你久等,宵夜想吃什么?”
晏沐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撇开头道:“我没怎么在这里待过,你决定吧。”
简辞带他去了一家日式居酒屋,开在昏暗的巷子中,颇有几分深夜食堂的意味,据说鳗鱼饭做得非常不错。
出乎晏沐预料的是,老板与老板娘,都是女士。
两人看起来三十不到,身量差不多,一位大波浪卷发束成马尾,婀娜妖娆,另一位剪着一头及肩lob,随x_i,ng温和,无疑都十分美丽。
简辞低声与他介绍。
高一些的是老板,早年在日本求学时与女友相遇,一见如故,一起走遍东京大街小巷,冬日坐着破冰船到北海道最北的知床半岛,夏日则在南方冲绳岛上潜水冲浪,三年时间,将岛国不算大却也绝对不小的土地一起踏遍,毕业回国后开下这家小店,经营至今已有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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