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还不晓得?现在全村的都知道你家大狗发了,回来都买上驴子了!”王婶道。
王倩倩一听,来了神,道:“我才从娘家来,还不知道呢?这不会是假的吧,当兵能有多少钱?”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坐的五叔的车,边上跟着的一匹驴子,就是他今天才买的。”王婶有些不可置信道,“不会他还没回来看你们两口子吧?不是我说,都是一家人,再怎么样,他也得叫你一声娘不是?”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王倩倩刚刚还想着跟木渊划清界限,就怕他赖上自己,但现在不同了,那狗杂种有钱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拿来用点不是很正常么?我虽不是他亲娘,但木癞子好歹还是他亲爹呢?儿子孝敬老子不是天经地义么?
越想王倩倩越觉得自己英明无比,“不行,我得赶紧让二虎他爹去那杂种那儿一趟,可不能让他把属于二虎的钱给花咯。”
王倩倩几乎是小跑回去的,推门一看,见到木三癞子又在喝酒,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躲过酒壶就开骂,“喝喝喝,天天就晓得喝,你整天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看上你……”
“把酒壶还我,我这不是不喝酒没有力气么……你等我……嗝,等我喝完了,我就去干活……”木癞子就好喝酒,但架不住家里的钱都在王倩倩手里管着,“酒,你倒是还我啊,就这么一点儿了……”
“就喝死你吧!”王倩倩眼珠一转,想着现在可不能喝醉了,驴子、钱都还在那大狗那儿捏着呢,“诶,当家的我给你说,那大狗他回来了!”
“大狗?”李三癞子重新抢回酒壶疑惑道,“哪个大狗?”
“村里还有谁叫大狗?不就是那小野种吗?”王倩倩说完,木癞子就来气,“别给我提那狗杂种,这么多年,骨头都不晓得烂成啥样了,还说他干啥?”
“人家压根儿就没死!”王倩倩说着也眼红,“昨天回来的,今天就买了一头驴子。一头驴子呢!少说也得有七八两银子……”
“银子?”木癞子脑筋也活了,随即怒道,“这狗娘养的,回来了也不晓得回家来看看!不行,我得……得找他去……”
“找他?当家的,你当初把他过继出去了,也不晓得他还认不认你……”王倩倩想起这茬也担忧了,“要是他不认你,可……”
“可什么可?”木癞子明显喝高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拍着桌子就骂道,“那狗杂种,他敢!老子是他亲爹!”
“不行,我现在就得找他去!”木癞子说着就要走,但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路都走不稳,要不是王倩倩扶着,都能直接躺地上去,“都让你别喝那么多了,就你这样能走出这个门就不错了,还找什么找……”
“找……找……”看着已经睡着的木癞子,王倩倩脑筋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让那杂种自己上门给钱的好办法。
这边木渊可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卸了东西,将准备好的糕点拿给木五叔,道:“当年我走的时候,刚子才两岁,今年得有九岁了吧,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没什么见面礼,刚回来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包糕点就当做见面礼吧,麻烦五叔帮忙带一下。”
“这不太好吧……你一个人也不容易……”好说歹说的劝木五叔收下了东西,木渊将买的东西放好,便提着给里正的一壶酒到里正家去了。
里正家在村子中央,挨着村里的祠堂。
门口是棵有些年头的泡桐树,长得枝繁叶茂的,几个小孩合抱都不一定抱的过来。
木渊一手拉着清远,一手提着酒壶,慢悠悠的走向那个曾经很熟悉的地方。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
看着坐在院子里静静编织背兜的老人,木渊有些恍惚。
新砍的竹条,散落在地,满头银发的老人,娴熟的编织着背篼,阳光照在他身上,木渊透过他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是在这样的午后,安静的坐着,只是坐着,然后淡然的看向远方。那个地方,除了山还是山,木渊问他看什么,他总是笑,只是那笑,带着的苦涩,是那个时候的木渊所不懂的。
每当木渊想追问,作为里正的叔公都会看着出神的男人,摇摇头。
树,是那棵树,阳光也是那样的阳光,可惜,人……却再也不会是那时的人了。
“叔公。”我回来了。
当木渊跪在老人面前时,老人是花着眼,颤抖着摸在木渊脸上的。
一别经年,时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削白了这个人的黑发,也多添了这人脸上的皱纹。
粗糙,沙皮的手,再不复当年一扔就可以扔老高的强健;棱角分明,满是胡须的脸,也再不是当年的圆润稚嫩,“回来……回来,就好!”
“你看我……咋还跪着呢……老婆子……老婆子……”里正木安源激动地拉起木渊就进屋,“你看谁回来了!”
喊了一声不见人出来,木安源又喊了一声。
“老婆子你快出来啊!”木安源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这孩子了呢,哪晓得一转眼,他就长这么大了,“木渊回来了!”
“阿渊!”木任氏看见木渊的时候,两只眼睛便止不住的落泪,“你……高了……壮了,真好,真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木安源看着高壮的木渊说道,“改天去看看你义父,当年你走的时候也没赶上他下葬……算了,
喜欢竹马有点傻请大家收藏:(m.ikshu.win),爱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