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绵反唇相讥,“你堂堂神针门二公子比武那日窝在师长身后也不见你这般大义凌然,今日却在这里耀武扬武张牙舞爪,有本事就与我较量一场,看我怎么抽烂你这张嘴巴。”
“找死。”孙凌雀举剑朝着春绵刺去,林北川伸手拍他肩膀欲阻拦,他缩肩一抖躲了过去,林北川使了一招移形换位又挡在了他面前,只见他怒道,“林北川你再要袒护她休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雀兄息怒。”林北川见好言劝不住,只得低声说,“夏风惊雨都在,雀兄这一剑下去讨不到半点好处。”
孙凌雀心思一转也知林北川所言不假,可让他就此忍气吞声也不可能,他一掌拍开挡在身前的林北川,讥诮道,“林北川啊林北川,自从你林家被灭之后便成了这般畏首畏尾之徒,我竟不知道你还是这样左右逢源世故圆滑之人,我孙凌雀真是看错了人把你当成了兄弟。”
林北川一愣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强压怒气开口时双唇还在微微颤抖,“雀兄,孙伯伯再三叮嘱让你早些回去。”
孙凌雀冷笑收回长剑,不再多瞧林北川一眼招手带着人离开,自林家被灭他被程浩收留的那刻起,他就从那些看似同情的神情里发现的都是伪善罢了。林北川藏住内心不甘与仇恨,调整了呼吸朝着容澄拱手道,“今晚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林公子。”容澄温和唤道,“你如此忍辱只是为了能够报仇?”
林北川眸光暗淡,声音低沉,“林家上下百口人在一夜之间惨死,我虽武功微薄但也不会苟活,我林北川与阎罗殿不共戴天之仇至死方休。”
容澄含笑,到,“若早知林公子如此执着当初便不救了。”
林北川苦笑,“十二公子救命之恩北川没齿难忘,若公子他日有难北川定当舍命相救。”他再次抱拳道,“北川先告辞了。”
朔风又起竟夹着晶莹剔透的雪花,林北川抬头只见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缓缓地抬起了手掌去接住这飘落的雪花,他早就是个被天地抛弃的孤儿,他的一生或许就像是这落在掌心的雪花一般短暂即逝。
“公子公子,快看下雪了。”春绵已忘了刚才的不痛快,这会儿又是欢天喜地,“我说早上怎么就起了风,原来晚上要下雪啊。”
“是啊,下雪了。”
南方的雪一向下的细屑,少见今晚这般的鹅毛大雪,霎时间银妆素裹,为这十里长街平添了几分柔情,赏灯的行人驻足雪下纷纷摊开手掌欲盛满雪花,可惜终是空欢喜的等待,多少痴儿怨女摇着头不肯离开,固执的一试再试。
“公子可是要回去了?”惊雨问道,春绵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冲他摇头,他笑道,“今晚灯也赏了架也打了,你还不尽兴?”
“回去烫壶酒赏雪如何?”
春绵一怔立马答应,“好,公子可要说话算话不能一回去就不作数了。”见容澄含笑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伴着一路华灯马车停在了宅门外,紫气东来的下的烛火在雪中更显静谧,夏风拍响朱漆大门上的铜环,他听见了里面门闩移动的细微声响,空旷四野这一点的声音让空气更为寂静。天边刮来了冰冷的晚风,容澄踩着薄薄积雪踏进半开的大门,在一片万籁俱寂里唯有足音的轻响。
白青桐紧了紧握在手里的长月,她清楚的感受到这诡异安静里隐隐藏的杀气,容澄像是毫无察觉依旧缓慢的走着,但叶惊雨的手已经按在了赤灵上,春绵的腰间的长鞭也已拿在了手上。
雪越下越猛风呼啸正劲,寂静中凭空一声大喝,“在下石君颜前来向十二公子讨教。”石君颜手持厚重玄铁剑飞身而下。
夜幕下的石君颜剑眉朗目、胸膛宽阔,他是江湖四剑客之一,剑术以刚猛暴戾著称,原为武当嫡传弟子后因嗜杀被逐出师门,至此以后行踪诡秘下落不明。
夏风拔出战星,面色冷峻,“在下风行天。”
“好一个风行天,你我虽同为四剑客却从未有过比试,可因你手中战星之名我就要排在你之下,今晚我倒要看看我的这柄铁剑如何不敌你的战星。”
石君颜一柄铁剑剑气醇厚,五十步外的容澄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气息,凌冽如冰的战星到了这铁剑跟前显得纤长脆弱了许多。夏风迎战与石君颜缠斗,这铁剑虽厚重却被石君颜舞得灵动异常,石君颜上乘剑术绝非常人所及,当之无愧的江湖四剑客。
“公子小心。”
惊雨赤灵在手三箭齐发跟着就是三声闷响,白青桐顺着声响看过去,四面围墙不知何时翻身而下数十黑衣人,皆不蒙面,脸庞宽阔凶狠举着刀杀了过来。
惊雨将容澄护在身后春绵将她挡在身前,容澄的眸光如寒冰封湖,冷冷吐出,“阎罗殿。”
白青桐清楚容澄因搭救林北川曾与阎罗殿交过手,也没想到这阎罗殿行事这般张狂,目中无人,所谓的不蒙面是因为他们不惧将死之人窥其面目。
百招过后石君颜的剑招已没有先前绵密,而战星的剑网依旧舞的密不透风,风声中忽有异动,夏风侧身一躲两根银针擦身钉在了石板上,石君颜趁机刺向夏风肋下,夏风右脚猛抬踢中石君颜手腕,举剑又挽了个剑花打下三枚银针。
“卑鄙。”
石君颜目眦尽裂,也不狡辩,端着铁剑就去再战,“老子不用你们帮忙,都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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